拆招。
就在这时,后面腿脚稍慢的也陆续追了上来。
“老板!”
常明正愁没人劝架,连忙喜道:“葫芦!还好你来了,快帮我……”
来者一见她腿上绑着粗麻绳,又看自家兄弟打得火热,立马拔出刀气势汹汹冲上去:“好哇,胆敢欺负我们老板,看我削不死你!”
当场加入了战局。
常明:“???”
你们这时候还默契起来了!
刀刃出鞘,可不是闹着玩的。眼见场面越来越乱,她急得直上火:“你们别打啦,他不是坏人,先住手呀,你们……”
几位大侠打斗时飞溅的碎石正中她脑门儿。
常老板不禁出离愤怒:“倒是来个人听我说话!”
春阳客栈里的伙计都是一帮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遇着强敌岂有这么容易收手的?
常明甚至怀疑他俩是在内堂没打够,这是上头了要战个痛快。
而林问清的折扇除了防御格挡,从头到尾就没展开过,比起刚才对付飞贼,他分明是有所顾虑,全程几乎被他二人压着打。
青年的扇面架住双方的拳脚与长刀,趁三人角力之时,再度开口:“两位兄台,我真的不是坏人。”
唐葫芦:“谁是你兄台!”
小石头:“谁是你兄台!”
林问清:“……”
感情还挺好。
他于是十分配合地改口:“二位好汉,我和明儿从前就认识,旁边地上睡着的那位才是真的朝廷钦犯,不信你可以问她。”
一听他居然把常明叫得如此亲热,刀客挽出的锋芒登时更盛:“好不要脸的奸徒,我们老板的小名也是你叫的!”
另一个愤愤不平地附和:“就是,我还没资格叫呢!”
刀锋抡出一抹长弧,唐葫芦转向常明:“老板,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太刁钻了,林问清摆出的事实明明有两个,倘若顺嘴承认他说得没错,岂不是把两人认识的事也一并点头了吗。
常明还没从混乱中将思绪理清晰,叫他这么一问,不禁噎了一下:“我……这个……”
那边却立马“懂了”,扬刀愤懑道,“好啊,你果然是个骗子!”
常明:“……”
她哪个眼神给出这个意思了?
常老板靠在树下给他俩折腾得没了脾气,扶额道:“他不是个骗子……唉也不能说就不是,我不认识他,可他的确不是贼……还有你们就不能先给我松绑吗!”
这毕方绑得未免太结实,她铆足了劲儿也没解开。
一直左躲右闪的林问清顿时抬眸朝她投去一眼,神情里像是有几分失落的怅然,而后他垂目迅速深吸一口气,点足轻避过刀光,眉目认真地沉着道:
“诸位若实在不信,在下也别无办法,但至少希望你们能明白,我没有恶意。”
他言罢,忽迈开脚步在原地站稳,掌中未开的折扇收至背后。
常明猜到他是什么打算,脸色当即变了:“别伤他!”
可腿上的绳子还在,刚起身她就跌坐回去。
雁翅刀正笔直地刺向林问清的胸骨,对方竟一反常态,连半个闪避的动作也无,只立于前方,眸色坚定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
唐葫芦当下眉目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自己其实并没真的动杀机,可这会儿要收力已经迟了,不死也会大伤。
眼看刀尖行将没入青年心口,他鬓角的汗都出来了,电光石火之际,斜里一股劲风扑面,硬生生把刀刃拍偏了一寸,刚好避开要害。
长刀转瞬刺进他肩胛骨下三寸,伤处迅速浸出深红。
唐葫芦好歹刹在了半步之前,又惊又险地看着林问清,“你……”
他从始至终竟只轻轻颦了下眉。
好坦荡的人。
唐葫芦暗想。
是条汉子。
就在此时,旁边银辉微晃,一把大得离谱的金背砍刀突然横在眼前,虚虚架于他脖颈之上,威吓之意明显。
年轻的伙计只一瞥这刀光就知道不妙,颤微微看向来者——虬髯汉正阴沉脸,神情不善。
“朱……朱二叔。”
朱河将刀扛回肩上,冷冷瞥过他和一旁的小石头,扬声呵斥:
“闹什么!没听见老板叫你们住手吗?”
两人这会儿才把热血消下去,唯唯诺诺地称是,再望向常明时,见自家倒霉老板还在树下猫着。
她本就生得纤弱,此刻更狼狈得像只小耗子,模样怪可怜的。
两个伙计纷纷愧疚:
“对不起。”
“对不起,老板。”
“光对不起就完了?”朱河骂道,“先扣一个月工钱!再刷半个月的恭桶,让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