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居内,曾绛暂住。
落款是一文铜钱的图案。
“这是——?”
“一文?”
木子宪和木子殊同时问道。
“亓盟主夫人,姓朱,闺名旖文。这可不就是一文么?”
“是他。”木子宪眼中一亮,再怎么样楚若衫也不会想到去冒用亓修然夫人的名号。
“如此,我们赶紧出发,以免夜长梦多。”木子宪说道。
“好,我马上给你们备马,我就不去了,我这边还有事情。”墨炎有些抱歉地说。
“别这样,你已经帮了大忙了。”木子宪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
木子殊本想着吕意辰这一路奔波,就不要去了,等他们把绛蔻送回来,再来接她。
可是架不住吕意辰执意要去,也只能带上她。
三人骑着快马,一路不歇,终于赶在日落前到了水秀山下,到了之后便问信找“百草居”。
让人意外的是这竟然还是个挺有名的地方,不少路人都知道。
一路问过去,最后问到的一位樵夫说:“就沿着这条小径往上走,再左转就能看到了。你们也是听说了名医再此吧?”
木子殊脑子转的快,马上接口说:“是啊是啊,我们特来拜访的。”
“那你们怕是要失望了。”那樵夫对三人眨了眨眼。
木子殊愣了愣:“呃……樵夫大哥这是怎么个说法?”
“这次来的可不是老大夫,是他的嫡传弟子,不过长得漂亮心肠好医术也好。”
木子殊和子宪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
三人谢过樵夫以后,就沿着小路一直走。果然看到了一间小院子,背临小溪,流水潺潺,颇为雅致。
“有人吗?”木子宪上前询问。
“离离,你在吗?”木子殊喊到。
吕意晨的心情则在知道了曾离和绛蔻一同住在“草木居”以后,就没有好过——绛蔻姐明明知道自己喜欢曾离,也说过会远离他,怎么会还和他住在一起?
此刻她的心怦怦直跳——万一他们手牵手甜甜蜜蜜地走出来,自己要如何自处呢?
“诸位别来无恙?”来应门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但那双眼睛却尤其出彩。
“亓兄?!”木子宪试探着问了一句:眼前男子虽然容貌陌生,但是声音气质倒是好辨认的很。
“木兄。”亓修然走过来打开院门,与三人点头示意。
“你、你是亓盟主?”吕意辰揉了揉眼睛,她明明记得不长这样啊。
“暮色拂云,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何必用真面目示人?”木子宪替亓修然解释道。
亓修然听完木子宪的话,眼睛一亮:“木兄真乃知己也,我以真心交友,不以外貌论。”
“亓哥哥,既然是知己在外,怎么不请进来呀?别怠慢了客人。”院子里朱旖文喊道。
亓修然早已算准了今日必有贵客上门,让她煮好了补气宁神的药茶来款待。
等三人进院子看到朱旖文,倒是连木子宪都难掩惊讶:“几日不见,亓兄小妹好似长大了不少?”
木子殊和吕意辰更是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是啊,我本就二十又四了,只是之前中了蛊,现在蛊毒已解,当然慢慢身体也就恢复啦。”朱旖文对着大家笑了笑,倒也丝毫不避讳。
亓修然搂过朱旖文说道:“与各位重新介绍一下,吾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朱氏旖文。”
朱旖文听罢,面上一红。
“如此,倒也难怪亓兄急着离开呢。”木子宪笑了笑。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因此他只开门见山地问:“我听墨兄说曾离和绛蔻姑娘借住此处吗?怎么不见二人?”
木子殊也疑惑道:“是啊,这里也不大,按照离离的耳力,我们刚进来他就应该出来了。”
朱旖文好似想回答,却欲言又止。
木子宪心细如发,自然没有错过这一细节,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朱姑娘?”
“你们随我来。”朱旖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到朱旖文径直往一个方向走,木子殊奇道:“难道离离和绛蔻姐……”
气得边上吕意辰往他身上捶了一拳:“木子殊你有什么毛病?曾离就是曾离,绛蔻就是绛蔻,为什么总是混在一起说?”
“是是是,我有毛病。”木子殊撇了撇嘴,觉得心里委屈又偷偷地补一句:“又不是我喜欢把他们俩凑一块,明明是他们俩喜欢凑一块嘛。”
吕意辰又瞪了他一眼,木子殊立刻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朱旖文走到一间屋子前,示意他们安静,就慢慢推开房门。
门一推开,三人就被眼前情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