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醒来时还以为你……”绛蔻几乎不敢去想这种可能性:“我们应该是掉在这个石台上了”
曾离四周打量了一下,笑了笑:“是啊,还真是命大。”突然他转过头问绛蔻:“对了,那人说你受了重伤,是怎么回事?”
“无妨,他们以为暗器击中了我,可我我这红绸刀枪不入,也不过只是些皮外伤,倒是你……”绛蔻突然落下泪来,她知道曾离伤的极重,刚刚又这么摔了下来怕是命不久矣。
“你莫要哭,我……”曾离看到绛蔻哭了,心绪澎湃,刚想说我没事,突然一个气不顺开始咳嗽起来,这一咳白色的衣袖上便溅了一口鲜血。
曾离看着落梅般的血心中暗想:“早知如此,不如当初任性而活,今时今日方觉后悔。”
又想到自己快要死了,现在表白心意对绛蔻有甚好处?既然她跳崖未死,自然有更好的去处,何必受自己这个将死之人的拖累。
“离,对不起,四年前我不该……”绛蔻此时心如刀绞,还管什么兄不兄妹?只知眼前这人是她的心上人。
曾离打断她:“四年前你说的没错,我本是寡情之人,比不上墨炎,更比不上你的许大哥。四年前你做得很对。”
绛蔻一愣:“我和他们,我们……”
“你们如何不必和我解释,你我并无瓜葛,不管我今日是生是死,我都是我,你仍是你,四年前也一样,你的去留对我并无影响。”
“你!”绛蔻见他这么说,又急又气又羞又愧又恼,一时无法面对,竟晕了过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蔻儿!”曾离想扑过去,但是只能勉强起身连走两步都困难。
这时边上突然传来什么什么东西在草木上摩擦声音。
“是什么?有蛇?”曾离心里一惊,挪到绛蔻身边,将她护在怀里。
这时传来人声:“亓哥哥,你看,这里怎么有人?”
这个声音好熟悉。
“旖文,小心,待我先去看。”是亓修然的声音。
“亓盟主,幸会。”曾离在彻底昏过去前,尽力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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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曾离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一身衣服。他在一间屋子里,桌椅摆设一应俱全,他撑起身子,发现受伤处没有那么疼了,便起身推开门,走到屋外。
“你可醒啦?气色不错,看来这伤药还挺管用。”一个长相极清丽的少女对他笑道。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那和我在一起那个姑娘呢?她没事吧?”曾离第一反应就是要问绛蔻的情况。
“她的伤没有你重,可是还没有醒来,再等几个时辰吧。”
“那她,她没事吧?”曾离迟疑地问。
“我能保你不死,自然也能救她,只是不知为何她还昏迷着。”少女疑惑地摇摇头。
“多谢,你是……”曾离看着她觉得万分眼熟。
“正是我的妻子,亓氏旖文。”亓修然听到动静也跨步走了出来。
曾离看过去时,他又换了一张脸,仍是极其普通,但是那仪态步伐和音色,曾离一下就认了出来。
“亓兄,那之前的女童是?”那个小女孩和眼前的少女长得极像,难道是姐妹?
亓修然微微一笑:“我身边自始至终只有旖文这一个女子,她之前为了救我中了蛊,导致成了孩童模样,好在天不绝我夫妻。”
“亓哥哥受苦了。”朱旖文知道,只这一句话,却是多日的跋山涉水辗转难眠,求遍天下名医扔了金山银山。
“傻丫头,若不是连月的悔恨和焦灼,怎能让我明白和你一起采药也觉得快乐呢?”亓修然揉了揉朱旖文的头顶,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恭喜贤伉俪,多亏你们采药经过。”这是个人私事,曾离也不愿追问,到底是他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
“是啊,本来我们想回南边儿了,可是我难得来北方,山西可是中药材之乡,如何能不来看看?寻到奇花异草好回去献给我外祖呀。”
“那这处院落?”曾离四周望了望,确实笸箩、竹匾、匾架子、地上,都晒了不是中药材,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