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还不出来!”
说那是迟那时快,一阵劲风朝曾离扑来,一根碗口粗的铁棍一把格开承影剑。
“你怎么才来?疼死老子了。”曾离砍刘冥的那一剑,深可见骨。
“算你走运,要不是他受了重伤,这一剑下去,你就要被腰斩了。”
“我怎知他受了我一掌,还能有如此能力。”刘冥一阵后怕。
那执铁棍的听闻也不接话,只是撇撇嘴,表情十分不屑。
他拿着棍子扫向曾离,左右抡劈。一开始曾离还躲闪地很快,逐渐地他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那人看准时机,一棍戳在他的肩头,曾离重重受了一击,闷哼一声跌坐在地。
“好你个曾离,看老子今天不一剑杀了你!”刘冥心中恨地发狠,举起剑就往曾离身上刺去。
“住口!”空中一声清丽的娇叱传来。
曾离眼睛一亮,强撑着倏然抬头,只见绛蔻从天而降,数段红绸送她袖中飞出,如艳丽的曼殊沙华,美得天地失色。
“扶风锁!快走!”执铁棍的人倒是识货,知道飞花绛蔻的绝招就是“扶风锁”,一旦红绸被缠上就再难挣脱。
“你没事,就好。”曾离手撑着承影剑,身体晃了晃,但并没有倒下。
“你怎么样?”绛蔻想刚才的一刹那,只觉得心有余悸。
她上前扶住曾离,如果不是他伤得很重,是万万不可能允许刘冥这样对他的。
“还能支撑,你果真在这里?我还以中了连环计。”曾离自嘲一笑。
他聪明一世,居然连绛蔻的身形都没有认出来,真的是应了那句关心则乱。
“我昨日来的这里,投宿在城中客栈,今日凌晨有人敲我的窗户,我就一路追了出来。结果发现他们是在引我越走越远,总觉得不对劲。就一路回来,还好我来了。刚刚真的吓死我了。”绛蔻拍了拍胸口,劫后余生,难得的露出了有些孩子气的表情。
曾离觉得好笑,点点头:“是啊,幸好有你。”
两人边说边走。
绛蔻俏脸一红:“你怎么也来了?”
曾离刚想回答,突然脚下一软,往绛蔻那边歪了一下,接着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绛蔻眼神闪了闪:“我没事,我……”
“何必缠缠绵绵,不如你们都别走了。”
“师父小心,那娘儿们的扶风锁邪门的很。”刘冥和刚才攻击曾离的人去而复返,还带了个胖高个儿的老头作帮手。
曾离他们这时才发现那个执铁棍是个瘸子,刚刚逃跑时看他的身法却不慢。
那被称作“师父”的老头,冷冷一笑:“没用的东西,这美娇娘早已受了重伤,只是强撑着,你们居然也没有看出来!”
这下两人壮了胆了,刘冥握着受伤的手上前说:“小娘子,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既不是怕你的扶风锁也不是怕你,主要是上面交代了不能伤你性命。你既受了伤就不要做无谓挣扎了,和我们回去疗伤吧。你生的如此容貌,死了实在可惜,我们老大对你可是一片真心的。”
“休想。”曾离眼神一片冰冷,他一把将绛蔻护在身后,向后急退。
三人如何能想到曾离在这种情况下反应还这么迅速?
对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但是曾离的“春风化雨步”除了楚若衫怕是也没人追的上了。
虽然伤势严重,但是三人的对话将曾离刺激的不轻,他绝不可能把绛蔻交给他们。
两人一路疾驰,但是曾离终是体力不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这下换绛蔻一把抓紧了曾离,脚下生风。
不过绛蔻的轻功主要练的是轻盈,不是速度,确实比之前慢下了不少。
“小心!”曾离一把拉住绛蔻,绛蔻看到身后的景象立刻停下脚步。
两人眼前是一条大峡谷,悬崖峭壁深不见底。后面刘冥师徒三人已经快要追上来了。
“蔻儿,”曾离看着绛蔻,满眼是不再压抑的深情,他从怀中掏出一物:“你的发簪。”
曾离缓缓将它簪入绛蔻发内。
“这发簪在试剑阁时因小炎和左天辰打斗,我一时情急用它制止,后来就寻不到了,你如何找到的?”绛蔻惊讶道。
“他们就是用它把我引过去的。”曾离苦笑一声。
“你这个傻瓜。”绛蔻这才知道曾离竟是为了自己才中了计。
“对不起。”曾离看着绛蔻。
绛蔻眼中隐隐有泪:“生不能同裘,死同穴。”
“就此离去,你还有一线生机。”
“与其要这一线生机,不如和你一起粉身碎骨。”
话音未落,绛蔻扑向他怀里,搂住他两人纵身一跃,往那万丈峡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