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起来了,她、她冲上来前,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小人脚背上爬过去,我、我低头往桌底下看了一眼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早不说?”檐夏实“呸”了他一口。
“小人当时找了下没找到,就想可能是一只大耗子,这这在赌坊里太常见了,这我没往心里去啊。”刘老三苦着脸。
“这么说她可能是这个时候换的骰子?”曾离说。
“不可能吧,那桌子边上围了这么多人,这么多眼睛看着。”
“如果这附近都是他们的人呢?”曾离眼中光芒大盛。
“啊?”檐夏实这时候也难以置信,这是什么意思?
“小人想起来了,那些人确实是面生的很!好像以前不曾见过!”刘老三又喊了一句。
檐夏实又踹了他一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刘老三一张脸缩成了一团,委屈地看着檐夏实——那您之前也没这么问啊。
曾离看了刘老三一眼,对檐夏实说:“给他洗漱先换身衣服,暂时不放回去,也不要私自动刑。”
“是。”檐夏实领命,刘老三一听能洗澡还不用挨打,已经是感激涕零。
曾离又回到曾氏当铺,问谢安那个来典当的妇人长什么样?谢安回答:“长得挺普通,黑黑瘦瘦的,要说特色,怕就是脸上有一颗黑痣。”
曾离听完心中了然——那么卖茶叶的商队和吃坏肚子的人,也必然就是这些人扮的。现在只等着洛阳总部那边传消息来了。
事情虽有了些眉目,但依然没什么头绪,是谁在针对曾氏商行呢?是楚若衫吗?可他的目标不应该是风缈山庄么?按照他之前的套路,都是直接对着人来的。
——可不是他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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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离从当铺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了,天空被夕阳染上了金红,漫天彩霞层层叠叠。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影子也被拉长,相互交织,热闹又温柔。
曾离抬头看着这万里红云,出神良久,这么温柔宁静的红,真像她。
他突然好想绛蔻,想拥抱她,想抛下一切带她走,让她远离许啸清,远离江湖纷争。
这时他的眼角瞥到一抹红衣——是她?
曾离远远跟了上去,竟然真的是绛蔻,她怎么会在这里?
曾离知道他这个行为十分不好,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见绛蔻手里拎了一个布袋,从大路绕进了小巷,曾离便也跟了过去。接着就听到:
“哇!”、“谢谢姐姐!”
“姐姐你真好!”
“我好饿啊。”
一些孩子的声音,混合着绛蔻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悦耳。
曾离的耳力很好,无奈小道转角太多视野不佳,于是曾离干脆走进一些,偷偷张望过去。
原来绛蔻带了一袋子馒头正分给几个小乞丐,她蹲下来和他们说话,夕阳照在她的身上,金光撒在她的脸上,美的不像话。
有几个小孩子已经看呆了,有个小男孩说:“姐姐,你真好看,以后我要娶你。”
“我也要娶!”边上一个矮一点的小男孩说。
“我也要,你们都不要和我抢姐姐。”一个小姑娘推开他们扑到绛蔻怀里。
这时一个大一点的男孩子说:”哎呀、小小你怎么回事?你这么脏,会弄脏姐姐的衣服啦!”
绛蔻疼爱地抱起小女孩说:“没事的,姐姐不怕。”
这时候一个小孩问:“姐姐,你可以一直来看我们吗?只有你来我们才能吃饱饭,你还教我们本事。”
“对,平时这个时候我们都在外面讨饭,有的时候一天也要不到东西吃。”
绛蔻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过一个月就要走了。”
“呜呜呜——我不想姐姐走。”绛蔻抱着的小小一下子哭了起来,别的孩子眼圈也开始发红。
绛蔻说:“不哭不哭,你们要学本领,自己想办法赚钱,不能总是靠着别人呀,不然再多的馒头、再多的钱也要花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