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离跟着小厮走出监牢,门口有一人背着手等他们,听到响动转过声来:“曾少侠。”
“右将军?”眼睛一下子有些不是习惯室外的阳光,曾离微眯了眯眼。
“朗破军。”那人拱了拱手主动报上了家门。
“魔岭大将郎尔和是你什么人?”曾离问到。
“正是家父。”
曾离听完沉默了片刻,倒是朗破军说到:“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如果曾少侠能加入魔岭,我可以不计前嫌,想必家父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
曾离说:“你我立场不同便做不成朋友,既然如此一场厮杀在所难免,也不需要多客气了。”
朗破军哈哈一笑,示意曾离跟他走。子宪的药果然有效,曾离感觉自己的内力在一点点恢复,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下一步怎么做他必须和子宪商量一个万全的对策,毕竟还有一个吕意辰,他不能轻举妄动。他一边走一边默默记下了周围的路——这里看起来像一座私宅,地方很大但是有些凌乱,不知是刚刚建好还是临时安置。
他现下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不知那位岭主到底是什么意图?因为那张字条上只写了八个字“欲知身世,速来见我。”字迹清秀,但是看运笔的风格,竟有些像曾曌。
他的身世能有什么秘密吗?娘亲生完芷惜血崩而死,那会儿他才三岁,印象实在不深刻了,爹对自己虽然严厉,但是他教自己读书习武,还把风缈山庄传给他,他从怀疑过自己不是他亲生的。难道是故意引我过去的?
“朗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曾离问道。
朗破军回答说:“岭主吩咐我带曾少侠去领主屋内,少侠不要多问,去了就知道了。”
曾离点点头:“你们不是称魔主的么?这岭主是谁?”
“魔主在闭关修炼,现在所有事情都是岭主代理。”曾离细细看了一眼朗破军: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高眉深目,身材高大,长得颇为俊朗。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们走到了一处院落,上面挂了一块牌匾,上书“熏风小筑”。此地与之前不同,看起来十分精巧,不像是会客的地方,院子里还有一座亭子,亭里放了一壶酒,曾离越看越心惊,这布置和习惯实在是很像曾曌……
朗破军看到曾离放慢了脚步,还以为他在是害怕,于是说道:“都把清霜曾离传的神乎其神,想来不至于如此胆小,连我们岭主都不敢见吧?”
曾离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笑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曾离看内厅摆设像是女子偏爱的,屋内的装修十分讲究,很有些西域的风情,布局摆放间又十分恣意洒脱,香薰的味道闻起来也很舒服宁静,倒不似平常女子爱用的甜香。
“在下曾离,不知岭主字条是何用意?但请言明。”
这时珠帘轻晃走出一个女子,身形曼妙柳腰花态别有风姿:“你是曾离?曾曌的儿子?”魔岭岭主的声音十分动听,如环佩叮铃。
“是,”对方毕竟是女子,曾离也没有细看,只听着像是年岁比自己大些,便又拱手道:“岭主认识家父?还请岭主赐教。”
“你父亲可告诉你,你的母亲是谁?”岭主缓缓地问。
“先母轩辕迷若。”
“哈、哈哈、哈哈哈,”岭主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婉转处像一根丝线拉住了人心。
曾离不禁抬起头来,直视着她,这一看他心里大惊——眼前这个妇人竟然和绛蔻长得有七分相似,只是她一头红发,于右侧盘了个堕马髻,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倒不同于绛蔻的清新。
“你说你的母亲是轩辕迷若?不,是我,我才是你的母亲,曾离、曾离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她看着曾离身长八尺,风姿出众,虽清瘦却绝不瘦弱,这是她儿子啊,他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越看越满意,一双丹凤眼中逐渐氤满了水汽。
曾离听完后退一步:“岭主所言,晚辈不解其意。”虽说曾离承认眼前的领主容色倾城,年轻的时候一定更加美艳惊人,但是他从小只知道父亲挚爱母亲,母亲过世之后父亲一蹶不振了好长时间,至今依然是曾曌心中隐痛,他不信父亲还有过其他女人。
岭主看着曾离的表情,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也不辩解,开始将这桩二十多年前的秘事缓缓道来:“第一次见到你父亲的时候,我也才十七八岁,那时候我的活得像天上的太阳,人家都叫我‘魅姬’,西域第一美人,魔岭魔主的掌上明珠。裙下之臣无数,什么样的花招都见过,他根本不在我眼里。当然曾曌年轻的时候长的也很不错,你和他有些相像,可我们这里的人都喜欢霸气豪迈的。那个傻小子对人温柔的很,追着我问姑娘芳名,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人,只觉得好笑,便也记住了他,我知道了他叫曾曌,他知道了我叫南魅。”魅姬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表情也开始跟着她的描述变化了起来,让曾离仿佛看到了那一幕幕场景。
“他说他喜欢我,要来娶我,我只当他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