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举呢?
他无力地靠在一棵树上,捂着胸口慢慢滑了下去。粗糙的触感透着衣服磨过皮肤,生生的疼。
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了——那种熟悉的惊涛骇浪般的剧痛瞬间侵袭了他全身。
“疼……好疼……怎么办?”玉笙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剧烈的疼痛似乎要将他的骨头一寸寸地断裂,魂魄在一点点地离开了这具躯体,冷汗慢慢地浸湿了贴身的衬衣,轻风吹过就是入骨的寒。
“为什么不吃药?!”
“谁啊?……好吵啊!”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
——唔……谁的手那么烫?
“好烫,拿开啦、拿开!烫……”玉笙像个孩子一般呜咽着,痛苦却无力。
“你药放哪里了?药呢?老天,我真的快被你弄疯了!”墨炎从那群人中走脱后就在试剑阁里闲逛,却正好看到玉笙抱成团倒在树下,虚弱苍白如风中落叶,便知道又是毒发了。
刀剑相向亦谈笑自若,被人诬陷也不以为意的墨炎,就在这一瞬间却觉得迷茫又无助。
“药……怀、怀里……”痛得太久,玉笙渐渐连□□的力气也快消失殆尽了。
“怀里?小玉儿你撑住,我求你了,求你!”墨炎的手慌慌张张地在玉笙衣服中摸索,找到药罐后手抖的几乎快捏不住药丸了。
吃了药丸后过了约一盏茶,玉笙才渐渐恢复,墨炎长吁了一口气,发现自己也跟着一身冷汗了。
“冷……”现在只是仲春,他又是一身冷汗,寒风吹过身子自然是极冷的。
“哎——”墨炎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将玉笙搂进怀中,替他挡去了寒风。
“烫……”玉笙缩了一下身子——墨炎是练武之人,内功深厚,身体本来偏暖,而此刻的玉笙身体敏感而冰凉,这么仓促一抱,玉笙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皮肤就像被烙铁烫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行!你休想推开我。”墨炎紧了紧双臂。
“走开啊。”玉笙的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的,但力气却恢复了不少。
“玉笙!你别乱动!不然我告诉曾离。”墨炎狠着声说。
“唔……”玉笙扁了扁嘴,渐渐地真的不挣扎了。
看着玉笙渐渐安静、红润的面颊,墨炎无奈地笑了笑,将他打横抱起,径直往示君馆方向走去。
他本想使用轻功,但是怕速度快了风太大,怀中的人会受凉,转而就把这念头放一边了。
“墨兄!”墨炎走了一段路后,猛地被人叫住。
“嘘——怎么了?”墨炎转头低声问了一句。
“呃……”许啸清第一次看到墨炎对自己如此低声细语,实在有些不适应。
墨炎看他半日无话,也不多问便走了。
“哎!”许啸清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怎么搞的?刚才竟然觉得墨炎和绛蔻长得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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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他感觉到玉笙的身体在渐渐回温了。回到示君馆后,墨炎将他放在曾离房间的床上,掖了掖被角。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玉笙,却发现他眉头微蹙,下意识地伸出手指轻抚上他的眉间。
“小玉儿,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明知眼前人听不到答不了,墨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浑浑噩噩间,玉笙梦到墨炎对他百般的温柔,他的魂魄飘到了地府,六殿阎王在审问他,青面獠牙的小鬼想到把他拖入油锅,还说要勾墨炎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阎王爷,求你不要罚小炎,他不爱我,不爱的……”
断断续续的呓语传到墨炎耳朵里,他只听得到:“……不爱……不爱……”
“这是……你给的回答吗?”墨炎没想到睡梦中的玉笙也这么绝情。
一次次的失望和挣扎在墨炎的胸中积聚,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点燃了他骄傲的内心中愤怒不甘的火焰。
他伸手抓住玉笙的双肩将他从床上拉起,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只是为了发泄内心的愤怒,没有任何技巧地啃咬,剧烈的不适感硬生生地将玉笙从噩梦中晃醒。
而怀中人青涩地反应,还有口中弥漫的血腥味,一下子就勾起了墨炎心底邪恶的欲望。
——想要你,想要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