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楼外,墨炎一个飞身就到了小巷子里,估摸着算算现在应该是丑时刚过吧?天还很黑,墨炎掏出怀中的火折子点起,果然亮堂了很多。
一转头却瞥到离自己不远处站了个人,正阴森森地盯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
“哼!你就是墨炎?”那人冷冷地开口。
“你……”原来是个人啊……墨炎简直要问候他十八代祖宗。
墨炎白了他一眼:“废话!大晚上的不好好做人做什么鬼?要不要本公子送你一程!”
“哼!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看你是亏心事做太多了!”那人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你有什么毛病?你才做了亏心事,无聊!”
“我无聊?我看是你无耻才对,无耻之徒!纳命来!”那人大喊一声,一刀刺了过去。
“你想干嘛啊!”墨炎有些窝火,身子一偏,那刀锋堪堪挑灭了手中的火折子,突然又是一片黑暗。
墨炎的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而那人在黑暗中呆久却没甚感觉,月光安静地照在墨炎银白的套褂上,使他整个人更为明显。
墨炎只能靠着辨别刀锋呼啸来的声音勉强地避过去,还好他的身法够快速。
——敌暗我明!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该怎么办?
“你为何要杀我?是谁派你来的?”墨炎一边闪避一边大脑飞速地运转。
“我看你也是个磊落之人,为何要躲在暗处行如此卑鄙之事?”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了。
如果不想死,墨炎就必须要赌一赌,赌对方不是无影派来的,毕竟无影的手下应该不会给留他一个小憩的时间。
好在那人果然停了下来:“好,那我就告诉你。”
“洗耳恭听。”墨炎微微松了口气。
“你刚才是在冰冰房里过夜吗?”“过夜”这两个字那人说出来的时候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啊?……是啊。”墨炎没想到他会问和冰冰有关的问题,呆了一呆才点头回答。
听到墨炎肯定的回答,那人的大刀在地上一划,就看到一瞬火花。
“你可知我对冰冰爱慕良久,她都不肯委身于我,而你才跟她认识一日,你们就……就……哼!”那人顿了顿,又继续说:“冰冰不知道你,我可知道你,你不过是个只会花言巧语哄骗于她的登徒浪子,你有什么资格碰她?”墨炎甚至能听到那人双拳相握时骨头的碰撞声。
这人真是够无理取闹的!墨炎开始有些生气地反驳:“这位仁兄,我看你是弄错了吧?首先是你自己不会哄讨冰冰欢心,又怎么能说我太过花言巧语,其次你觉得冰冰是那种好哄骗的女人吗?还有啊,冰冰不爱你与我何干?而且……”
“胡说八道!看刀!”那人听了墨炎的话,越听越怒,不等他说完就一刀又刺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理?怪不得冰冰看不上你。”幸好墨炎的眼睛此刻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的坏境,对这人的一举一动都能看清。
墨炎拥有啻天云几十年的内力,可以说功力是深不可测,“浮生百步”的速度也是快地惊人。
但是那人似乎已经知道了墨炎腰环软剑,每次墨炎的手即将碰上自己的腰时都被他用刀子挡下。
因此他此刻相当于手无寸铁,只能防守却无法进攻。墨炎现在处在进不能攻,退不能逃,受不了伤也伤不了人的境地,心里暗暗焦急。
他一边想拿剑必须避开对手的刀锋,一边又要保护身子不被刺到,着实有些吃力。但是他渐渐想开了——自己内力虽好但是武艺平平,眼前这人惯于使刀,就算拔出了软剑也不一定能取胜。既然打不过,逃不掉,那就只能智取了。
墨炎微微一笑,计上心来,这狡猾的样子,活脱脱是一只千年狐狸修成人形了。
他动了动脚下的步法,正趁着自己面对春归楼,而那人背对之际,不知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向春归楼方向一抛。那东西“啪”砸上墙,又“嗒”地掉了下来。
毕竟夜深人静,这“啪、嗒”两声响动还是很惊人的,那人果然愣了一下,手中刀法慢了下来。
好!
墨炎微微一笑,扬头向上,温柔地说:“冰冰,夜里风凉,开窗作甚?”
“冰、冰冰。”那人浑身一震,立刻收刀转身。却惊讶地发现哪里有佳人的影子,甚至连一扇开着的窗都没有。
“你……”他怔愣了片刻,知道是被墨炎耍了,刚想开骂动手,冰冷的触感就贴上了脖子。
“转过身来。”墨炎见他被自己制服,一下子心情大好。
“你果然阴险狡诈!”那人恨恨地说。
“什么叫狡诈?本公子这叫兵不厌诈,是智取。”墨炎望着他抛了个媚眼。
“哼,是男人就再打一场。”
“呀,我是不是男人——你要去问冰冰,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