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份在意能维持多久?”
“我要解药!” 墨炎并不理会他的话。
“哦?这么说你已经做好选择了?看来炎儿还是和四年前一样喜新厌旧啊。”
“楚若衫!你卑鄙!” 墨炎此刻气极。
此时但凡有一位江湖朋友经过,都一定会被惊呆——“无影者” 楚若衫,二十岁出道,二十岁成名,他的“浮生百步”来无影去无踪,江湖甚至传闻他能御风而行,点尘不惊。
十九年前在那场中原武林对抗西域魔岭之战中,他曾凭借一身惊世武艺在千军万马中直取魔主南越项上人头,竟然还能全身而退。更惊悚的是直到南越尸体倒下马去才有人发现主人已死,西域“魔岭”自此群龙无首,不久就发生内乱,从此解散销声匿迹。而楚若衫则被人视若神明,要不是四年前他留书出走,楚若衫一定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楚若衫?
听到这个名字,坐在床头的无影浑身一颤。
墨炎不敢轻举妄动只轻轻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玉笙仍在昏睡并未醒来看来没有无影没有对他做什么,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楚若衫!好遥远的名字,好像四年前自己还是叫这个名字的,但是却恍如隔世。
一想到四年前,他的神思微微恍惚起来……
四年前的一天,他一时兴起放舟南下临安赏牡丹。到了临安,适逢下雨,他就在一家酒店里独饮独酌。他性子向来孤僻,除了曾曌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和自己的妻儿也不甚亲近。
但曾曌数年前创立了“风缈山庄”,现在已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了,事务想来繁多,膝下又一儿一女,当然不能像自己这样无牵无挂无情。
店堂里空荡地只有他、酒保、掌柜三个人,门外漫天的细雨,让他凭空产生寂寞之感。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位黑衣少年,楚若衫只当是和他一样来避雨的,也未多加注意,只瞥见他有一头张扬而美丽的红发。
谁想那少年竟然径直向自己走来:“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那少年对他璨然一笑,那一笑楚若衫至今都无法忘掉。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艳丽的人,张扬的红发,白净的脸庞,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和耀眼,美丽却不失棱角,如粉雕玉琢的一般,也可能是年龄的关系让少年多了一种性别错位的妖娆。
“我叫墨炎。”那少年的话中似乎也透露着盈盈的笑意。
“楚若衫。”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江湖人心险恶,他名声在外更不得不防。
本来他应该连名字都绝口不提的,但是可能是因为太寂寞的关系,他却说了出来,现在想来也许是那一刻他已然心动了。
这个叫墨炎的少年似乎耐性极好,他问五句自己只答一句,但墨炎依然很开心的样子。
就这样两人从下午一直聊到了黑夜喝了一下午的酒,两人开始有了一些醉意。
楚若衫说自己要回房休息了,墨炎就大叫自己的钱袋不见了,可怜兮兮地要向他借宿一晚。
看着墨炎因酒意而微醉的双颊,他竟然不忍拒绝。
那夜秉烛夜谈同榻而眠,面对少年的睡颜,他的身体竟然去了肮脏的反应,像得了失心疯一般,一次次拼命克制才忍住自己的欲望。
“若衫……”一声轻呼让陷入回忆之中的楚若衫失神地抬起头来。
一颗,两颗,墨炎的手慢慢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白玉般的皮肤一点点暴露于外,灯光与月光为他镀上了一层美好的光晕。
趁着楚若衫发愣的间隙,墨炎使出了母亲教的“颠笑红尘”。
这“颠笑红尘”是母亲家族密传的媚术,极耗真气,非生死关头不该使用,而且对此技艺墨炎尚未修炼完全,更不该随意使用,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炎儿……” 楚若衫呆呆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眸没有焦距地盯着墨炎。
墨炎的声音听起来极虚无缥缈,仿佛来自天外,却异常摄人心魂。
“跟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炎儿……”仿佛又到了那个微醺的雨夜,楚若衫的眼神中变化万千,他显然已经中招。
墨炎凤眼一眯,对手越是意乱情迷,自己成功的可能性越大:“若衫,过来……我在这里,若衫……来——”
墨炎慢慢后退并伸出手将他招引过来,楚若衫果然委委颤颤地走了过来。
“若衫,把解药给我,听话,把解药给炎儿。”墨炎继续下指令。
“解药……炎儿……” 楚若衫果真从怀中掏出解药,缓缓地递给墨炎。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他曾经倾囊相授自己武艺,自己也一直以为师徒俩情同父子,可一夜之间他又逼走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父亲。
墨炎心中突然涌起极复杂的情绪,这种悲哀与刻骨的仇恨夹杂一起,千头万绪理不清:“为什么…师父,我们注定了要互相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