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只这一个月,小邵征撺掇人孩子给他拿吃的都被找上门多少回了。
部队上真要来人问,街坊邻居们谁也不会帮瞒着的。
也觉出自家不地道了,施长坤对赵金芝说:“再做饭给小征的带出来,可不好再叫他惦记别人家吃的。”
赵金芝翻了他一眼:“知道了,还用你说。”
前阵子对门郭大姐说有亲戚没孩子想收养邵征,邵征的养育金施家尽管拿着,保证没人说出去,那家还另给二百块钱,施长坤和赵金枝犹豫后还是给推了。
就是这样,施家人奸滑懒贪都占着,可却又胆小没坏透。
只能说人性复杂,还真不能简单就给定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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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照旧是施萍萍捡碗刷碗,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的施愫愫眼里根本就没活,且刚硬咽下的饼子还硌在那儿让她不舒服极了,就更不想理人了,说身上难受就回了南屋。
没一会儿施萍萍干完厨房活也进了屋,开始进进出出洗衣服洗漱。
好在姐妹俩虽住一屋却几无交流,能让她适应会儿。
半夜穿来时整个是懵的还没顾上,这会儿施愫愫直接凌乱了。
想她豪宅里主卧的卫生间都要比整个施家都大了,到这里她却要和施萍萍挤在一个十平多点的小房间里,她长这么大就没和人共享过私密空间。
还有吃了就要消化不良的缺油少味儿的饭,而这还不是最崩溃的,最挑战她的是胡同外面的公共厕所,绝对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这样日复一日看不到到头的日子别说挨一年半,就是三个月她都得再噶一次,真的前途无亮的感觉。
可这会儿是七十年代,工作机会少还是接班儿制,根本就没有你能施展的机会。
她是不是该找个人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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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俊晟是真没耐心呢,施愫愫养病这两天可给他急坏了,第二天早上连懒觉都不睡了,施萍萍起来准备上班时,他也候在门外喊施愫愫说有事要说。
知道不理他会没完没了,得解决一下了。
大学毕业后就没在中午之前起过床的人,这会儿闭着眼爬起来,换了衣服,只随手顺了下头发,任快及腰的头发披散着开了门。
“愫愫,你病了两天咋还邋遢了,头不梳眼不睁的叫人看着像什么样子。”施俊晟很看不惯,他生怕小妹哪儿疏忽了再误了攀高枝儿。
眼还是半眯着,“这是天然去雕饰,释放真我,没品味就闭嘴。有事说事,没事请回哦。”施愫愫说完,做势要关门。
“行行,我说不过你,二哥找你有事,进去说。”施俊晟抢前把门拉开。
施愫愫翻眼到中途,刚好和出门上班的江潮瞅对了眼。
不过大小姐倒底经的见的多,收回眼神,若无其事地:“江潮哥上班呢!”
“嗯”着,江潮朝兄妹俩点头后快步离开。
见妹妹再不是前些时候见到江潮就拔不出眼神的样子,施俊晟也没再像前两天那样给人酸脸。
进屋后,先从兜里摸出两块奶糖递给她:“快吃,就两块,趁二姐没在赶紧吃了。”
施愫愫这会再没什么好心情,糖纸都皱巴了,这是沾了多少人的手汗了?
“我不要,你给邵征吧。”
前两天她还问他要奶糖吃呢,施俊晟还当她哪儿心气不顺了,把糖塞她手里,哄道:“先甜甜嘴,能过两天二哥给你买一斤吃个过瘾。”
不想来回拉扯,开了左边的抽屉,她随手把糖丢里。
“愫愫,你真放下江潮了?这就对了,等找到更好的,江潮就不算啥了。
回头二哥接着给你寻么,你可再不能推着不见了。”施俊晟问。
“四十多的离婚大叔?你还是省省吧!”施愫愫讽刺他说。
被江潮拒绝后,施家恼羞成怒,施俊晟在外面不知通过谁找了个四十加的丧偶百货商店主任,让原施愫愫去相亲。
原施愫愫说死就是非江潮不嫁,这事拖了几天,那主任已经相好了黄花青秀姑娘,施家几个关门可惜了半天呢。
好容易等施愫愫病好了,可不得赶紧再安排上呢。
不过也知她不配合也相不成,这回施俊晟就想先商量通了。
施俊晟待要再说服,施愫愫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二哥,你也不用想着找爸妈压服我,更别想着使歪主意让我同意。
你就记着一条,长得好看的女人惹不得,真把事做绝了,你觉着我要豁出去,什么人嫁不得?到时谁让我不痛快过,我必千百倍的还回去。”
她这样一说,立时把施俊晟脑里想的那些浇灭了。
长成施愫愫这样,只要不挑年貌相当的,好条件的还不是随她嫁。
若她心怀怨恨,嫁再好家里也沾不上光。
“那你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