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垂下了脑袋,悻悻地要将金子收回去
“嘶——”老汉倒吸一口凉气,忙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找的开,找的开。”
他不清楚也看不出这两人是真心想买字,还是想用金子诱他开口,故意在跟前一唱一和的。
他只知道,如果错过了,这辈子都可能找不到这样的买主。
毕竟,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咳咳。”他故作正经地捋了捋胡须,瞥了下那金光闪闪的一角,有些别扭地说道,“老朽并非是为钱财动心,不过是看在与你二人有缘的份上,将所知之事相告一二。”
林白看着他那双紧紧抓住明绘不放的手,静静听他继续。
“要说这位宣城谢太守,着实是一表人才,只可惜、”
“娶了个反贼之女。”
?!
正听着的两人相继对视一眼,皆不知此话真假。
林白在几秒间将游戏内的信息快速回顾了一遍,忙制止住老头拿走金子的手,问道:“若娶了反贼之女,如何能当这里的太守,您老人家可是在诓骗我们?”
“去去去,谁诓你了。”老人气冲冲的说道,大有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的怨气。
“就算今天没反,明天没反,后天也是要反的。”
“今年不反,明年不反,等到后年不得不反。”
“既然会反,就是反贼,又何来老朽诓骗之说?”
老头理直气壮地拨开林白的手,抢过那锭金子仔细掂了掂重量,这才将破布口袋往肩上一搭,随手扔下一份临摹的字帖,一瘸一拐地向远山处行去。
在他离开之际,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镇东”“镇西”之类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胡话。
而那张被随意扔在了地上的临摹书法,赫然用浑穆的隶书,在落笔处写着谢朓二字。
……
谢朓……朓。
好像在哪里听过来着,林白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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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后,天色渐渐昏暗起来。
明绘与林白二人在城中待了整整半日,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到馆驿。
正巧,碰上了从太守府赶回来的三人——
“穆兄,柳兄,~”明兴高采烈地和他们打着招呼,却见到那个银白色的身影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就像是想将他扒皮抽筋一般凶狠。
“呃,林云兄?”
明绘不着痕迹地往林白身后挪了半步,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努力将自己的身形消除在林云的视线里,这才回想起来他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噫……哪有人会带着刚受了重伤的人出去闲逛整整大半天的啊?!
他记得,他本意好像是想陪林兄到城里散心解闷来着,大概也就计划花半个时辰左右。
怎么一眨眼……就,就到晚上了??!
明绘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有些心虚地看着几乎想用眼神削平了他的林云,和他身后笑得意味深长的柳岑安,心中连叫不好。
萦绕在林云和明绘之间的空气骤然变得十分压抑。
直到穆青悦开口,这才替他解了围。
“若伤处已经凝住,稍微活动下也无妨。”
“只是,尚在虚弱之时,最好还是静养。”
穆青悦的声音一直就如同山泉般悦耳温润,此时听在明绘耳中更觉天籁。
“嗯,有劳二位兄长挂念。”无视掉林云几乎有些病态的过度关心,林白继续问道,“听闻兄长今日去了太守府,可有打听到什么有关黑虎寨和谢太守的消息吗?”
穆青悦向小二示意了些清淡菜肴,并邀请众人坐下,回忆道:“黑虎寨?”
“只听府卫说是几年前就隐匿在这附近的一伙强盗,聚了些大赦天下后无处可去的流民,因惧怕当地官府,一直没怎么闹事。”
“这几日却突然一反常态的滋生事端……至于宣城公,太守府大门紧闭,我们今日没有见到。”
“……”没有见到?
“怎么了?”穆青悦出于关心多问她了一句。
林白摇了摇头,垂下眼道:“没什么,街上听了些风言风语,有些好奇罢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黑虎寨的那帮家伙已经盯上我们了,大家还是谨慎些为好。”林云饮下一杯烈酒,眼神不悦地往明绘的方向瞥去,“尤其是某人。”
他话语间火药味十足,明显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明绘则笑嘻嘻地又给他添了壶酒,企图蒙混过关。
而一旁的柳岑安,依旧是淡定地坐在角落里,偶尔附和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