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光芒照亮了天际,华丽的金色宫殿轰然倒塌,只剩下几颗断裂的圆柱□□着。
空气中到处飘荡着红色的颗粒,这是睡神草的碎片,是一种专门种植在睡神宫殿前具有催眠迷惑他人的魔药,此时鲜红色的花瓣早在巨大神力的作用下四分五裂,伴随着尘埃洋洋洒洒落下。
塔纳托斯揽着阿芙洛狄忒的肩,急速向后退去,虽然躲避过修普诺斯的正面攻击,但衣角却受到波及,化为无有。
塔纳托斯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衣角,抬头和修普诺斯平静的对视:“你想伤害到阿芙洛狄忒吗?”
阿芙洛狄忒头还在疼,她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和重影,红色的花瓣不断在她眼前落下,扭曲变形成一种完全看不清的样子。
这样的体验并不是第一次了,早在之前就有过,只不过当时修普诺斯告诉她,这是早年间她身体中留下的疾病,需要待在宫殿中静养。
彼时的阿芙洛狄忒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现在却动摇起来。
......自己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身患疾病吗?抑或是本没有疾病,喝下他煎制的药反而会患上呢?
阿芙洛狄忒不愿怀疑他,她挣扎着抬起头,望向修普诺斯,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远处拥有着巨大黑色羽翼的青年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两人:“我的哥哥,难道你会让我的神力波及到她吗?”
说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望向塔纳托斯身旁的防护罩:“这么多年来,我倒是从未见过你这么在意一个人,但是你不要忘了,她是我的妻子。”
塔纳托斯脸上同样没什么情绪:“我看是你忘记了,阿芙洛狄忒冕下是奥林波斯山上金座的主人,不是什么帕希缇雅,更何况阿瑞斯冕下正在到处寻找她的踪迹,你如果还想保留姓名,最好让我将她带回去,这是你的兄弟给与你最后的忠告。”
修普诺斯扯扯嘴角,不屑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阿瑞斯还真是多了一条好狗,我还真好奇他答应给与你什么地位和好处?叫你如此听话。”
无需多言,塔纳托斯就明白修普诺斯这是拒绝的意思了,他轻轻放下怀抱着阿芙洛狄忒的手,低头对上她恍惚涣散的瞳孔:“阿芙洛狄忒,离远点站着,待会要是遇到危险,你就先跑出去,我的仆从们会引领着你离开这里。”
说完,他转身朝前走去,黑色的沉铁锁链出现在他手心中,伴随着一股阴寒的气息袭来,天空瞬间变了色,被弥漫的雾气遮住。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塔纳托斯抬起头平静说道。
修普诺斯嗤笑一声,黑色的魔法棒不断拉长,青黑色的荆棘围绕着它生长,瞬间变成黑色的枝桠朝塔纳托斯袭去。
塔纳托斯握紧锁链抬手一甩,巨大的锁链反而缠绕起荆棘,朝修普诺斯蔓延袭去。
两位双子神在打起架来旁若无人,不断有碎石击打在防护罩上,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
阿芙洛狄忒的思绪被拉回了一段,她捂着头挣扎着起身,勉强只能看清眼前的景物。
她应该做些什么?
脑海里突然冒出刚才塔纳托斯嘱咐她的话。
“待会要是遇到危险,你就先跑出去,我的仆从们会引领着你离开这里。”
阿芙洛狄忒咬牙望了一眼空中缠斗的两人,心里清楚现在是个好时机,他们俩都无暇顾及自己的踪影,倒不如先走。
于是她拎起裙摆,跄跄踉踉的朝边界走去。
修普诺斯的住所在冥界遗忘之河的旁边,这年终年都是灰蒙蒙的样子,只有大片睡神草安静的铺成一块艳红色的地毯。
以往的时候,修普诺斯很少让她来到这条河流的旁边,这条河流另一端总是游荡着不愿意喝下河水遗忘阳世的灵魂。
阿芙洛狄忒能够隔着灰蒙蒙的雾气望见他们晦暗的身影,她知道其中一定有塔纳托斯的仆从存在,但她并不愿意就这么听从他的话去寻找他们。
准确的来说,阿芙洛狄忒到现在都没有相信塔纳托斯的话,但是她也无法信任破绽重重的修普诺斯。
她站在河流边耐心的等待着,周围是流水哗哗的声音。
不一会,一个佝偻的背影划着船从雾气中驶来,他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袍,撑着一个长杆,长袍的帽檐很低,完全将他整张脸遮住。
阿芙洛狄忒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苍老的声音传出:“一枚银币。”
银币?阿芙洛狄忒这才想起冥界的船都会收一枚银币作为报酬,可自己匆匆忙忙从修普诺斯那里逃出,身上根本没有带一分钱。
但好在身上的饰品还在,她抬手从自己耳垂上取下一枚红宝石耳环,试探的问道:“能否用这个耳环代替,它的价值远在红宝石耳环之上。”
黑袍下的卡戎意味不明的打量了一眼阿芙洛狄忒,慢悠悠的说道:“我要你手上的那个戒指。”
阿芙洛狄忒下意识的低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