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平小水从床上拉了起来。“快点穿衣服。”平小水挂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讲,“跟我上后山。”
我问她为什么要上后山,她只是说去了就知道了。
平家大院后面倚靠着一座大山,天还没亮时便环绕着丝丝缕缕的似纱一般的云雾。我打着哈欠跟着平小水一步一步爬上山。
山顶处有一间木制建筑,小院的样式。穿过木门后里面先是一个小花园,园里弯弯绕绕地青石板路通往另一间屋子。
顶梁柱是用实木造的,保存良好。我一看,里面一面墙上密密地,列得全是排位。
“原来是家里的祠堂啊。”我心里想。
“小一来啦。”我一回头,爷爷走了过来。手拿着一个包。“小水,你先回去吧。”爷爷讲,目光却没分给平小水,“我要和这丫头讲点事。”
平小水走后,爷爷给了我三支香,指指地上放着的蒲团让我去拜。我照做后,爷爷只是站在我身后,什么也没讲。
“说实话,你这个丫头昨头真让我看到了希望。”爷爷闷闷的声音响起,“上一个,是你大爷爷。”
“……爷爷,什么意思?”我问,心里却在想自己居然还有个大爷爷。
“记得咱家化形功夫到最后一层是什么吗?”爷爷的声音离我远了一点。
“化神仙。”我答道。
“你大爷爷…化出来过。”爷爷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哽咽,“但是…他一化出来,就散了,命也散了。”
我一愣。“你大爷爷当时天纵奇才,前途无限,却因化神而命丧。我们家当时就决定不会再教到最后一步化神了。”爷爷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苍凉,“但现在平家已经不行了,会用咱家功夫的人越来越少了。所以……”
“我想把我会的,我爹会的,我们祖师爷会的全部交给你。”
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掌心热度滚烫。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但我不想让祖师爷的手艺失传。”爷爷放下了手,“如果你不想,在这柱香烧完前你就从这出去……”
我看了一眼,这柱香才刚刚烧了一小段,这说明留给我的时间十分充裕。
我回顾了一下来到这条时间线上的经历,以及我最根本的愿望:平静的生活。
但从平小水找上我的那一刻我的愿望破灭,我成为了异人,回了平家。我以为这是全部了,但是在昨天我又成了天才。
一环扣一环,扣得越来越紧,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与原时间线上的我背道而驰。我很清楚,现在扭头去复刻时间线似乎还有一丝希望,如果再要去复刻原时间线,那么我会十分痛苦。
与其抓着这零星一点的希望不放,痛苦度日…
我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起。
倒不如再活一次。
最后一截香终于是烧完了,我站起了身。
“爷爷,我想好了。”我讲,“就交给我吧。”
爷爷什么也没讲,只是招了招手。
我马上跟了上去,步伐轻快。
2.
自上次祠堂,我的指导人从原本的平小水变成了平家所有会以炁化形的长辈。
当然主要指导人还是平小水,我爷,我二爷。其他人会偶尔来指点几句。
我除了平日的练习,还多了几项。学习《养心法》和武术。武术跟着二爷爷学,学习的是形意拳。偶尔会和我二婶学习八卦掌。
“小李一啊。你听着,以后要是有男的敢欺负你,就拆那扑街仔的祠堂哦。”我二婶有时候会和我悄悄讲,这个时候我就会看见我二叔莫名一抖。
“呃呃,好的。”我打了个哈哈。
断人香火还是别搞了,估计也没人会闲得来搞我。
我高二暑假时,失联一年的王也讲他考上了。
[你没事吧]:噫,你中了!噫!你中了!
[王也]:别,我还不至于。
[你没事吧]:考哪了。
[王也]:洗浴。
[你没事吧]:?你去学搓澡了??
[王也]:不是,洗浴在我们那是清华。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我说以后我理科作业就包在你身上了,王也讲好勒我有空就给你瞅瞅。结果是高三整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压根没时间聊。
出了高考考场的那天,我照了个镜子才发觉自己萎得不行。
出分那天我查分稳如老狗,毕竟上辈子已经考过一回了。分数也和我估得大差不差。有人可能觉得我活了一世了又考一回怎么还考不上清北。
他妈的卷子都不是同一张啊。
我以为这已经结束了,结果志愿一填直接把我送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