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来越多,江杨波陪着刘娴丽也过来了,两个晚辈自觉去厨房帮忙切牛杂。江瑷跟到厨房,把收在厨房里的草莓和燕窝果搬到台面上,提醒他们:“一会记得带回去,这玩意,留着自家人吃。送礼嘛,送来送去的,半路就坏了,浪费。”
江明达没空去东冧搞好水果,就拜托要返乡过年的胡隽带几箱。疫情开放前,胡隽自己也囤了抗原,原本想再涨一波才出手,因为江明达一再强调,就连同两人合伙这一批卖出去了。再晚点就很难卖动,要是跟N95一样砸手里,那下半年就白忙活了。胡隽感激之下,帮他带了想要的草莓西瓜那些,还加送了几样高级水果:贵得死的黑刺,还有车厘子、释迦和燕窝果。
胡隽大概很少自己去买东西,买的车厘子拆箱后看着就不大精神。江瑷试吃了一颗,酸大过甜,也不脆,吃了不太愉快,扔了可惜,没打算拿去送人。
凑巧想起了这个人,江瑷出来后,到门外问正在陪抽烟的江明达:“没邀请胡隽过来玩吗?”
江明达一见到她,下意识地捻熄了烟,梁杆杆和阳稳根都笑。
阳稳根插一句:“是啊,难得回来,我在手机上喊一句吧。”
“别!”江明达意识到自己这语气有点突兀,连忙说,“他难得回来过个年,有好多事要做。亲戚那么多,一家坐一会,那也要几天才走得完。”
阳稳根收起手机,走远两步,再吞云吐雾。梁杆杆也自觉地跟过去,背对着小两口。
江明达陪着江瑷往里走,林晓瑜见他后面没人,问:“他们不打牌了吗?”
江博挂了电话,走进来,坐下,按键投色子玩。
江瑷示意江明达坐下,先替一会。
抽烟二人组很快进来,站在后面看牌。江博一和牌,江瑷和江明达同时起身,主动说:“我们等会再上场。”
江杨波和刘娴丽干完活出来,江杨波先回家一趟,把东西送过去,刘娴丽坐下看牌。牌桌上不少人,江明达拉拉江瑷,两人一起去厨房说悄悄话。
“胡隽这个人,当兄弟,那没话说,很重感情,但是在男女问题上,有点糊涂。”
他这欲言又止、一言难尽,在江瑷这,那就是情节曲折、精彩绝伦。
“能说吗?”
江明达随手拿起一颗车厘子吃了,酸得皱成了苦瓜脸。
“吐掉吧。收两天或许会好点。”
“就这玩意,还好意思卖几十一斤,怎么不去抢?”
“有好吃的,要挑品种和品相。”
他拿起一块哈密瓜的边角料塞到口里,先甜甜嘴,再压低声说:“他东冧一个,扬德一个,跟古代那个……”
“两头大?”
“呃……应该是这个吧。扬德铺的生意,王昕抓着所有收入。东冧的生意,赚十块,高欣彤至少拿九块。”
“哈哈!那他呢,白干活?不过也是活该。哪个xin是真心?就大老婆。”
江明达见她兴致盎然,故作高深地摇头沉思。
圆哥用二指禅戳飞了他的做作,江明达见外面的人专心打牌,于是搂了人,贴着她耳朵说:“王昕是有证的,生了对龙凤胎。高欣彤带着跟前夫生的儿子,肚子里揣了一个他的。”
“真TM混蛋!江明达,既然你知情,作为兄弟,没劝他坦白从宽、回头是岸吗?”
江明达捂住被她揪着的耳朵,故意夸张叫疼:“哎哟,痛痛痛!老婆,我劝了,骂了他几回,他们不听啊!”
“他们?你说的是他老婆,还是外面那个,他老婆知道小三的存在?”
“知道,打过电话,见过面。”
“我去!居然妻妾和谐,社会文明倒退几百年。他老婆不生气吗,这也太贤良了吧?”
“咳,”江明达清完嗓子,把故事从头说起,“高欣彤是第一任,高中就在一起了,去栖港打工时,同居了好几年。当年因为一点事,两人吵了一架,高欣彤赌气跟一个追求者睡了。因为一直没怀过,她就想试下是不是胡隽生育方面有问题,没戴套,结果一次就中招。对方愿意花大价钱把她娶了,这边连房都买不起,所以……胡隽伤心落魄回来,玩了大半年,然后去东冧找工作。王昕高一时跟他同过班,那时候就喜欢他了,主动去找他玩,睡了。胡隽说他每次都戴了套,但王昕就是怀上了,怀了几个月,一直没吭声,找私人医院做B超,拿着结果,先去了他老家。他爸妈看到是龙凤胎,立刻通知他赶紧回来办结婚。”
“然后那位离婚后,又杀回来了?”
“差不多吧。”
“卧槽!”
“那个……”
“你羡慕吗?”
“哪能呢?一点都不羡慕,这是混蛋!”
“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话怎么说?”
“就你说的,两个女人都把他赚的钱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