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哪有那么如意?说不定没得生,生了不一定是女孩,生了女孩不一定像你。”
“像你也挺好的,真的,那样更好!我就没见过比你白的人,小毛毛都没这么白。你看,白里透红,多好啊!”
她摸摸被他关注的脸颊,很无奈地告诉他:“这是一种病,敏感性红血丝。”
“啊?”
“这是治愈过的样子,以前很夸张,有点吓人。”
“为什么会这样?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冬天你也是这样红扑扑的脸蛋,和现在一样,特别可爱。”
“本来皮肤就很薄,去了北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适应。室外温度过低,干燥,还有杨絮那些过敏源。”
“杨旭?”
“杨树生长过程中产生的白色絮状物,不是102班那个杨旭。”
“你记得那个杨旭?”
“嗯,课间操崩开裤子。”她语气平平地说起了这个“大事件”。
“对。”
他忍不住哈哈笑,江瑷突然抬手,捏住他鼻子,提醒他:“他家境不好,所以衣服质量差,为什么要嘲笑他?”
讲道理的圆哥上线了,江明达收了笑,特别正经地解释:“不是嘲笑,就是好笑。”
“如果是人为的呢,好笑吗?”
“啊!”
江瑷的神情,说明了事情的真实性。
江明达再不觉得好笑,震惊地问:“谁干的呀?这也太过分了!”
江瑷垂头收拾了用过的化妆棉和洗脸巾,转身去丢。
江明达跟上去,试探着问:“是我认识的人?”
“嗯。”
她没有要解惑的意思,江明达只能自行猜测:“不可能是康毛丝吧?”
“不是。”
“猫脑壳?”
“不是,江明达,知道答案对你来说不是好事,所以,不要猜了。”
啊?这让他更好奇,更想知道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就知道了,杨旭退学了,记得吗?”
“好像是的。他是因为这个事?我听说他成绩还不错的,虽然不是头几名。”
“不管成绩怎样,他都有高考的权利。”
“那为什么要退学?就为这点小事,那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江瑷停下来,转身,十分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解开衣服拉链,弯腰去行李箱里找换洗衣服。
江明达在这个巨大的行李箱面前蹲下,再也顾不上追问杨旭的命运转折。他帮着翻到全员同款的黑色秋衣秋裤还有可可爱爱的女娃娃内裤,边动手边问:“放柜子里去吧,我给你分好类,下次找起来就快了。”
“嗯。”她停下脚步,回头又说,“如果不麻烦的话。”
“一点都不麻烦。”
江明达哼着歌把衣柜的C位收拾出来,将大行李箱的衣服,该叠的叠,该挂的挂,一样一样整理好。
因为这事办得好,圆哥高兴,又跟他“玩”了。
她入睡很快,达哥忙着回味,舍不得睡,美滋滋地推导定律:只要不犯大错,她很好哄的,只要他勤快点,只要她能吃好点,那就万事OK。
隔天,江瑷留在家里休整。已故老嫂子那的道场已经响起,江明达人回来了,就必须过去帮忙。
“一会我给你带锅巴,我跟娴丽说了,煮鱼汤,你还有什么想吃的,跟她说,她弄不了的,就打电话给江枫。江枫的电话,我帮你存进去了,娴丽那也有。那边我说了,你只管报菜名,他炒好了就找人送上来。别的你不用管,我会去结账的。”
“嗯。”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没睁眼,伸手盲摸。
江明达把手送上去,问她:“怎么了?”
“穿三件薄一点的,热的时候脱一件也不要紧。”
年前那场丧礼,他穿一厚一薄,热一点的时候,脱掉厚的,只剩个薄薄的单衣,看着都冷。
瞧,她对他多好。江明达咧着嘴乐,俯身过来亲。她提前感知到热源靠近,推开了。
他快速调转方向,在她耳朵上亲到了,得意地说:“好,我听你的。”
丧礼上,江明达先干活,再守着锅,煮饭婆把白米饭铲到专门用来盛饭的桶里,他立刻喊停。
“梨嫂,把锅巴给我,行不?”
梨嫂专业煮饭,年前那宗白事,几天的米饭都归她煮,自然知道上次他也蹲锅巴了。她熟练地铲出大块锅巴,放进他早就撑开的保鲜袋里。
“你堂客这么喜欢呷啊?”
“是咧,嫂子你煮得好,喷香的,她一餐呷得几块。”
梨嫂得了表扬,高高兴兴地帮他拣了几块形状色泽好的。
大铁锅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