瑷看着杨婧香,问:“30万?”
杨婧香为难地摇头,手里的筷子往上升了升。
卖女儿卖上瘾了!
江瑷用手背蹭了蹭额头,很无语地说:“他疯了吗?”
杨兰香忿忿地附和:“就是疯了,他还阴阳怪气说没钱就去抢银行啊,明明是他自己在抢劫!”
杨婧香苦涩一笑,说:“为了钱的事,他跟我断绝关系了。我不好管,也管不了。”
“挺好的。兰香,你……等等。”江瑷提高音量,喊,“达达,过来一下。”
“达达?哈哈!达达,真有你的,三岁了吧?达宝宝。”熊猫快笑岔气了,捶着桌子揶揄乐颠颠的江明达。
“去去去,眼热?了吧?哼!”江明达给了他一掌,利索地赶过去复命。
江瑷也乐,伸手,等他配合地弯腰,她毫不避讳地勾住他脖子,悄悄问:“二楼多住一个,没关系吧?”
“没事没事,房间多的是,想来几个就来几个。”
“那行,去吧。”
江瑷摸摸他脸颊,算作奖赏。江明达咧着嘴回那桌去了,又被他们笑话一阵,只有江杨波默不作声地看着。
江瑷转头,见大家都看着她,很淡定地说:“男人嘛,该哄的时候要哄一哄,撒娇能解决的事,尽量不撒泼。”
你那套分明就是哄小孩啊!
林晓瑜憋笑憋得好辛苦,咬着下唇忍住了,转头喂小女儿。
夏夏笑嘻嘻地回应:“有道理,我也要学起来。”
她儿子突然插一句:“我爸爸说妈妈太凶了,一点都不温柔。”
大家一起笑,夏夏无语地说:“我要不凶点,你们这两只猴都蹿上天去了。”
小孩委屈巴巴地说:“那也不能老打我,一天打两顿不行吗?非要打三顿。”
“哈哈哈哈!”江瑷笑够了,转头对畅快了不少的杨兰香说,“你要是留上面住,就睡我那间房。不过我觉得你搬下来,跟娴丽做个伴最好,二楼房间多,一会让娴丽带你去看看。伯妈起得早,跟你生活习惯不一样,镇上也有招人的,有空了到处看看,找份工作先干着。你还年轻,结不结婚的,不赶在这一会。”
帮忙安顿不是问题,至于怎么对付那种无良爸,她就不掺和了。
杨兰香摇头说:“谢谢,我跟我闺蜜约好了,一起去扬德找事做,我男朋友也在那边,在工业园做物流。”
江瑷点头,凑近了小声说:“没结婚最好不要怀孕,吃亏的是你。”
杨兰香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说“好”。
小饼干干饭不用人管,杨婧香心事重重,只吃一小碗就没了胃口。她耐心等到江瑷吃饱了站起来消食时,凑过来问:“江迅是不是又在你这借了钱?”
“嗯。”
杨婧香很愧疚地说:“你又没工作,钱都给了他,那你不够用了吧?你跟妈说一声,先从她那支了钱还你,我们的生活费不要紧,反正等店开起来就能挣回来了。对不起,他倔脾气犯了,又不想去扬德弄了,这边的门面已经付了租金。”
江瑷不打算让他们知道卖房子的事,朝她笑笑,说:“别担心,我有饭票。”
她朝往这边看的江明达笑笑,摆手示意他安心,转头又说:“我建议他去扬德开,是想着顾客密集一点。我不知道开在扬德成本要高这么多,不该乱出主意。你们看好了,商量好了,这很好。我看这附近商店虽然多,但生意好像都不错,糊口应该不是问题。以前那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别多想。”
杨婧香有些不自在地点头,又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江瑷想到闲不住的伯妈,问她:“店面在哪,面积大吗?伯妈想继续卖米粉,方不方便划出一块给她做?”
江明达快步走过来,抢答了:“这里就行。下面五金的合同快要到期了,到时候不续了,留给伯母做。”
江瑷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纸,帮他擦了额头上的汗,笑着说:“你喝了多少,就糊涂了?江博家隔壁就有早餐店,伯妈开在这,不合适。老租户要是愿意继续租,不要轻易断约。”
“哦。”江明达傻笑一会,老老实实说,“喝了三两多。”
他指着空了一大半的男桌,问她:“有点晕,能去抽根烟吗?”
“去吧。”
杨婧香看着江明达消失在门口,小声说:“他原来为了那个女的差点……小瑷,他年纪这么大了还没结婚,是因为那个。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江瑷知道她是好意,也很小声地问:“你是说他那个?”
杨婧香听懂了,点头说:“那年他突然跑回来,不吃不喝发高烧。我听诊所里的人说,他不让医生给他挂水,一直哭,后来是被他那些哥们强行压住才打上针退烧。”
作为一个死亡专家,江瑷懂那种无望。她摇头叹息,很认真地说:“谢谢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