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达又懵了,他问:“今天真是你生日?”
“嗯。”她随口应一句,又催,“快点。”
“江瑷,生日快乐。”
江瑷哈哈笑,她说:“还是叫圆哥吧,突然叫名字,有点别扭。”
凡事叫她江瑷的,最后都不怎样,她实在不想失去江明达这种死忠朋友。
孤零零过生日,还有扎堆的前任骚扰,圆哥也太惨了。
江明达把那碗清水挂面重新拿起,说:“等等,至少要卧个鸡蛋。你别吃太饱,我等下就去给你买蛋糕。”
江瑷抓住碗的另一边,拽回来,满不在乎地说:“谁吃那玩意?这就挺好,这香干卤耳尖拌面,味道是一绝。”
江枫炒的份量足,她只把菜山的尖尖夹过来一拌,就菜多面少了,还有那份炒腰花,也是堆出了满满一大盘。
“这里得有三四对腰子吧?”
“不知道。”
他以前不爱吃这玩意,今天中午是因为受她影响才点来尝尝。
“你要不要吃?”
“吃了才过来的。圆哥,你……家里人呢?那那那小孩……”
江瑷停了筷子,皱眉问:“你是不是只有今天有空?她妈带着呢,怕是过不来。”
杨婧香知道今天是她生日,故意早早地带着小饼干出去了。江迅应该是想等女儿回来了,带上她,所以迟迟未到。按杨婧香的尿性,他是等不到的。
“她妈?”江明达噌地站起,又愣愣地坐下,再次确认,“她妈是你什么人?”
“江迅他老婆,杨婧香,杨家冲的,你应该见过吧?”
这种吃法太诱人,江瑷满脑子都是下饭菜,没空思考,没好奇他为什么纠结杨婧香的身份。
江明达安静了,他把和圆哥重逢以来的所有事都回忆了一遍,确实没有可靠的证据证明那孩子是她的。
他之所以没有怀疑过那个误会,是因为有一年江瑷带男朋友回过伏龙。凑巧他那时候为开土菜馆的事跑东冧来探地方,错过了。回去后,跟他们同班的桥洞眼还调侃他:“你肯定是108班最后一个结婚的。”
见家长,意味着婚期不远,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和其他同学一样,误会和她长得有点儿像的娃是她女儿。
原来是侄女呢!那么问题来了,圆哥独自住在这,到底是单身,是临时分居,还是离异?
不方便问,也没那个必要,这是圆哥的私事。所以他问:“你最近都没去上班吗?”
“嗯。”
这个最近,要从这个年尾,回退到年初。一年不上班的感觉,太爽了,明年继续。
“年前都不用去?”
“嗯。”
年后呢?
他把这个问题憋了回去,改问:“一直都没问到你的情况,去你伯母家打听过,你伯母说你不愿意被人知道,不肯说联系方式。”
“嗯。”
“你上的哪所大学啊?”
她在伏龙中学待到高考前一个月,突然因为一些手续问题又转走了,据说校长因此在家捶胸顿足,悲痛万分。
没人知道她最后上的是那两所顶尖学校的哪一家。
“师大啊,就在东冧。”
不是吧!
“你怎么考这呢,高考多少分?”
一定是伏龙这个镇重点中学耽误了她——周围四镇加这镇,一共就伏龙这么一所中学,想不重点都不行。
听说她来这之前,一直是那所省重点中学的前几名,到这里耽误一年多,再回去,就落后成这样了。太可惜了!
“588。”
江明达觉得至少得加100才是她的真实水平,深感遗憾。他问:“是考试时身体不舒服吗?”
江瑷哈哈笑,夹一筷子腰花吃了,喝上一口水,才心平气和地说:“英语只写了第一部分,我算了一下,分数够了,懒得写啦。”
如果考了高分,那别人会干扰她填志愿。
“为什么报这里?”
就算想当老师,还有更好更牛逼的学校啊!
“我的钱只够读师范,远了,路费高,饮食不习惯。”
“你可以助学贷款,可以勤工俭学……”
要是他早知道是这情况,把卖瓜子板栗的钱供给她,她现在肯定是硕士博士什么专家了!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江明达,考再好的学校,毕业也是为了找工作。我不喜欢风光,不喜欢拔尖,只要够了就行。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
“你毕业以后……”
“辛苦工作十一年,可以退休了。”
有点早吧?
江瑷也是这样觉得的,她有些懊恼地说:“我的预估过于理想,现在拆迁没混上,计划有了偏差。我那点存款,留在东冧,不够养老。赶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