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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澄镇(1 / 3)

嗒嗒嗒,铺满青苔的青石板小巷里回荡轻盈的脚步声,可以窥见那人心情愉悦。

谢璎脚步不停,略一抬手,顺着尽头的栾树往上看,清晨的凉薄阳光穿过指缝,照的她惬意的眯了眯眼。

十月底的庞澄镇气候宜人,不冷不热,阳光透过窗帘缝隙,不偏不倚照在了眼皮上,贪睡如她也找不到理由赖床。

索性早早起床,穿上马丁靴,披了件风衣,随缘挑了条少许有人经过的小路,就着清晨露水和晨雾,往不远处的山林走去。

这是她来庞澄镇的第三天,前两天在熟悉周围环境和邻居,这还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在遥远他乡前往捡秋。

不一会走到了尽头,她顺着拐角继续走了十几分钟,鼻间逐渐覆满浓郁的桂花香。

一个转弯后眼前豁然开朗,高矮不平的松树、白桦、桂花树以及其他她叫不出名字的树连成一片,树下浓荫里散落着脱离母体的枝叶和花瓣。

“没被风带走,那就被我带走吧。”

谢璎说完,背对着朝阳伸了个拦腰,慢吞吞地从荷包里拿出素净的帆布袋,走近树荫后,小心翼翼地铺在草地上。

黄绿相见的湿润草地将白净的帆布袋顶出凹凸不平的形状,却多了自然的野性。不一会儿,上面扑满了谢璎捡秋的战利品。

咔嚓——谢璎半蹲下身,用她的多功能老年机拍了张照,发给了远在北京的朋友沈黎。

【沈黎:你去捡秋了?挺好的,远离网络放松一下。】

【沈黎:我看看,栾树叶、白皮松、桂花、皂角...怎么还有羽毛?】

谢璎看完消息,淡漠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暖意。

她跟沈黎解释了下,羽毛是偶然捡到的,那是一只蹲在松树枝上的黄体红腮玄凤鹦鹉,在她俯身捡起一块松果时,不知为何,从尾巴上抽出一支羽毛丢在了松果上。

羽毛砸在松果上,谢璎抬头一看,眼前一亮。

真美丽的鸟。

可那只鸟没待多久拍拍翅膀飞走了。

【小鸟送羽毛是在求偶!它看上你了!】

谢璎无奈摇头,本欲和沈黎多说一会,可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在空旷静谧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谢璎:不说了,我该回去了。】

【沈黎:好的,宝贝,等你回来一起看我男神最爱的舞台剧《尘埃之书》】

谢璎说好,把手机塞进了口袋,收起战利品后挎着染上秋意的帆布袋往回走。

自那件事发生后,她的手机便换成了老年机。

令谢璎意外的是,如今的老年机不仅拍照清晰,甚至能导航、等危险、刷短视频,谢璎十分满意,换掉智能手机后没有任何不适。

马丁靴在枯黄干燥的黄泥路上留下水印,谢璎的目光随着山林的褪去逐渐恢复淡然。

她思索着方才捡秋的画面,自己在观察大自然的同时,脑海里下意识变换出落叶和花瓣做成缠花的样子。

多年来的习惯依旧摆脱不掉,作为簪娘,取材于自然,融入巧思变幻成发簪似乎已成为本能。

而谢璎喜欢做簪子,善于利用天生丰富的想象力,在日复一日的勤学苦练下,成为了簪娘中的佼佼者。

研究生毕业后,她便凭大学积累的粉丝量和曝光度成立了工作室,靠网上和线下的订单成功养活自己,每月除去吃喝玩乐、给父母朋友买礼物的钱,剩余不少,咨询理财顾问后全存了出去。

本以为日子就这般轻松又享受地过去,上天却在此时丢了个榔头,砸得她措手不及。

今年七月,先是订单留言区,紧接着各平台账号评论区涌现同行白画的粉丝,一条条刷“谢英做的竹中窥日抄袭白画的长河落日”的评论,甚至将头像改成了“谢英工作室抄袭”字样,加粗血红的七个字从此成为她数月的阴影,飘散在梦境和现实,至今未消散。

尽管谢璎连熬几天写文件阐明灵感和设计过程,多次摆证据力证清白,事件依旧不断发酵,并在白画艾特她要求道歉时,冲上了微博热搜。

尤其在她拒不承认抄袭后,尖锐刺耳的谩骂和老粉留长评脱粉化作惊涛骇浪席卷而来,谢璎呆滞地坐在电脑前,在无言的风暴里看完老粉的脱粉评论,抱住沈黎,哭得泣不成声。

更多的粉丝选择沉默取关,给彼此最后一点体面,少部分粉丝力挺谢璎,替她唇枪舌战,其中一个头像是灯笼的账号她印象最为深刻,对方不通过脏字而是抓逻辑漏洞怼的别人哑口无言。

为了始终相信她的人,也为了给脱粉粉丝一个交待,她从未放弃过自证,却也变得疑神疑鬼,不愿出门见人,害怕被拍照发到网上说她是个骗子。

她整天不分昼夜坐在电脑前,要么咬着指甲思索破局点,要么在一个个谩骂下自证,被轻飘飘的嘲讽后,麻木地盯着窗外。

沈黎担忧她的状况,经常往她家跑。如果不是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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