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惊讶道:“哎,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柳如烟从院子里走回他身旁,擦了擦额上汗水,也坐在廊檐下。王森渺赶紧道:“你别坐地上,小心着凉,你先把衣裳穿上,我去里面给你拿个东西垫下。”说着就把外衣递给柳如烟。
柳如烟坐在地上,许久才从燥热中缓过来。王森渺拿个软垫给她,她问道:“那你呢?”
“我一血气方法的男儿,坐地上不碍事。”他回道。
两人肩并肩坐在廊檐下,雪花在院子里恣意飘洒着。柳如烟突然靠在他肩头,王森渺转头看了看她,不觉心里暖呼呼,此时此刻,他觉着自己就是这人世间最幸福的男人!
“如烟,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嗯......我想啊,我们毕竟还未成亲,这样住在一起不大好,世俗礼教,人言可畏嘛!我今天先搬出去,先回我义父那儿,等我们成亲以后,我再搬回来。”他解释道。
“不要。我们清者自清,我才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再说,这宅子本就由你买下,要搬也应当是我搬出去。”她说道。
王森渺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好奇说道:“哎,你刚在大街上可不是这说法,你当真不怕那些流言蜚语?”
“不怕!”她坚定说道。突然,她贴上前来,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
王森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夺去了心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被亲的面颊,傻傻笑起来。
“你傻笑什么?有这么好笑?”柳如烟问道。
他回道:“不是好笑,是开心!”说着,便伸手拉住柳如烟胳膊,靠在她肩上,像是撒娇一般。
两人就这样坐在廊檐下赏雪,说知心话,一直到天色暗下来,两人才分别。
王森渺走在去王宗复家的路上,心里七上八下,他不知道义父会不会再次接纳他回家,毕竟他被赶出来那么久,义父也没让他回去,而且自打那次以后,在衙署,义父虽还像以前那样对他,但私下里,他们却很少往来。
他实在闹不明白,义父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不过,今晚他可要好好和义父谈谈,毕竟他就要成亲,先得准备纳彩事宜,义父作为他的父亲,理应参与这一切。
不觉已来到那熟悉的宅门前,他敲了敲门,前来开门的是刘妈妈,她见到王森渺很是惊讶,同时也抑制不住喜悦之情,一直问他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吃晚饭了没,从大门口一直叨叨到里屋。
刘妈妈告诉他,老爷有急事刚走,就在他回来前没多久才出门,不过她只是见到老爷脸色不好,至于具体为着什么事,她并不知晓,也没多问。
两人正说着话呢,刘妈妈忽然打了个哈欠,“刘妈妈,您困了就赶紧回屋歇着吧!今夜有我,你安心去睡觉。”
“哎呀,你看我这,真是,你难得回来一趟,那我先回屋,有事你叫我。明天你可得留下来,和妈妈好好说说话,我再给你做一桌你爱吃的。”刘妈妈说道。
王森渺连连答应,刘妈妈这才安心回屋。
一轮弯弯月牙高悬于空,云朵像羊群一般绕着它奔来跑去,一会儿把它挡住,一会儿又追赶不上,让月光直直洒落下来。今夜一点风也没,院子里静得出奇。
雪花还在飘落,王森渺望着天空,大抵是站久了,寒气侵体,他把手放在嘴边哈气,想暖和暖和冰凉的手。
从刚回来,他就发现义父房间的灯亮着,他觉得奇怪,义父做事向来谨慎,人走不灭灯这种事绝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要不进去看看?他在心里嘀咕着。
反正天气这么冷,不如去他房里等他?也许他回来见着自己还会惊喜呢!他这样想着,不觉已走到房间门口,房门竟也没关,他停下脚步,探出脑袋朝里面望了望,陌生又熟悉。
八岁以后他就没睡在这间房里,也没怎么进过这间屋子,他记得,小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冬日晚上,他的小手小脚冻得冰凉,总也睡不着,每当这个时候,义父总会把他的手放到怀里捂着,把脚紧贴在自己身上让他取暖,这样慢慢暖着暖着,他方才入睡。
思及此处,他的嘴角不禁跃起一个向上的弧线,眼神也柔和起来。
王森渺走进房里,发现地上有一个信封,他拾起一看,是给义父的信,不过里面的信已被拿走,他便顺手把信封放到桌上。房间里没什么多余之物,看起来空荡简朴,只一个博古架,上面放着些坛坛罐罐,义父还有这种喜好?他想不起来。
他上前去想看看那些坛坛罐罐,一个个拿起来瞅了瞅,还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正当他想拿起最后一个天青色瓷瓶时,博古架突然动了起来,他吓了一大跳。
渐渐的,博古架后面露出一个神秘的暗室,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好奇心驱使他缓缓走进去。
里面很暗,什么也看不见,他赶紧出来把蜡烛拿了进去,随着烛光的照耀,暗室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