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便天天戴着。”淑贵妃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头上那支簪子,脸上难掩喜悦之情。
承乾宫里四周都放着冰块,左右各摆一架七轮扇,两个宫女不停摇动送风,风里带着冰块的冷气和香料的香味,吹着让人倍感清凉,早已忘却了屋外的暑热。
宫女送来了冰过的荔枝和凉茶,淑贵妃给严熹剥荔枝吃,但她自己却一颗也还没吃。
“好了,长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总照顾我!”严熹道。
“你要不是小孩子心气,怎会不愿意娶亲呢?”淑贵妃道,她用清水净了净手,把装着剥好荔枝的青花果盘往严熹那边推了推。
“长姐是来帮父亲做说客的吧?”严熹嘟囔道,像个小孩一样噘着嘴。
“跟我撒娇呢?也不怕被人取笑,你看看你都多高了,人高马大的,还像小时候一样。”淑贵妃笑道。
“你跟姐姐讲讲那个罗帕究竟是哪个姑娘的?你会那么宝贝它,一定是因为你喜欢那个姑娘,是不是?”她继续问道。
严熹并不想骗姐姐,但他又不想将这事原原本本讲与她知,便只害羞地傻笑着。
他看着眼前的长姐,仿佛就像看到了去世的母亲一样,她的眉眼还有下巴简直和母亲一模一样,都生得那般好看。
严熹小时候性格一直很活泼,是个好动的爱说话的小男孩,直到他发现了父亲和母亲的秘密,他就慢慢变得不再那么爱与别人交流和打闹了。
一开始,家人以为这是小孩成长自然的变化,但随着母亲的去世,他就直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沉默寡言,不愿与父兄说话,再往后还开始在外面拈花惹草,醉酒闹事。
严熹永远忘不了母亲死之前对他讲的那番话,她那绝望又痛苦的眼神,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还有嘴里不停念叨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可是自始至终,父亲都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变成那样,他一直以为母亲是一天到晚在家中胡思乱想,精神出了问题才会寻死的,只有严熹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父亲本人!
他也永远忘不了母亲寻死那天,大哥严慎的所作所为,也许他是无意的,可能他早就忘了,但那一次的意外却改变了他这个男人的一生,他彻底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怎么又傻笑,跟个呆子一样,你这样被动,这样动不动就沉默不语,哪家小姐会喜欢你?姑娘家本就羞涩矜持,你要是不懂得适当的撩拨和献殷勤,怕是要孤独终老哟!”淑贵妃打趣道。
“孤独终老也没什么不好!”严熹道。
淑贵妃听了这话气得连贵妃仪态也不顾了,起来用她手里那把黑绸绣花蝶竹柄团扇恨恨打了他几下,嘴里不停念叨着:“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严熹被他姐姐的团扇打得疼了,便连连求饶。
“长姐,你别打了,真的疼!”严熹扭着身子道。
“长姐如母,我这是替过世的母亲教训你!”淑贵妃道。
“我是有心仪的姑娘了,只是她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严熹突然道了句。
淑贵妃听罢,立马停了下来,又坐了回去,拉着他的手道:“为什么?那姑娘是已经许了人家?还是,你不会喜欢上有夫之妇了吧?你应当不会这般离经叛道。总之,只要不是有婚约在身,我都可以替你想办法,你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他想了想,道:“是我配不上那么好的姑娘!”
“这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啊,连你也配不上,那这世间就没几个男子能配得上这位姑娘了,所以,她到底是谁?”淑贵妃好奇道。
“她不在武都,她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她对我印象应当不太好,也许早就把我这个惹人厌的人忘了吧,我就是自作自受,我活该!”他回道,话毕,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淑贵妃从来没见过严熹这副模样,他真的长大了,他为情所困了,有那么一刻,她恨不得马上见到那个让严熹心动至此的姑娘,想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严熹的脸道:“傻弟弟,喜欢就去追,天涯海角也把她找来!你之前跟这姑娘到……哪里了?”
“什么到哪里了?她都不在武都。”严熹道。
“傻孩子,我就直说吧,你是只跟她见过面说过话,还是有什么别样的接触?”淑贵妃问道。
严熹这才反应过来,长姐原来在问这个,他又想到那天把她抱在怀里的感受,仿佛还能感觉到那时的心动和亲密。
她的胸脯就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用惊慌又害羞的眼神望着自己,她对自己说七尺男儿也可以流泪时的温柔与真挚,他的心在那一刻便被她捕获了!
他脸红了,赶紧起身来背对着淑贵妃,嘴里瞎说一些有的没的,不想让姐姐发现真相。淑贵妃看着严熹的表现,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他和那个姑娘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