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大手一挥,“无碍,就讲查出了牵扯谁人吧。”
“此事恐牵扯斯王与其党派。”
“逆反、李显。”我见李暄眯起了眸子,眼皮掩着杀意,“萧寒早日也参奏了斯王,斯王借孤之手招兵买马,囤积粮仓,岂不是……”
“此事还需更多铁证,帝万万不可先下定论。”
“哦?记得你曾是李显门客,你如今可是为他开脱?”赵钦蕴不疾不徐撇清与李显的关系,李暄听后也免了猜忌,若他们还有私交那极大程度会隐瞒不报,而并非如此,见状,李暄追问,“你如今是孤大理寺里的人,那照你说孤如今该怎么做才可得知真相。”
“懿王之事还需帝亲钦派人调查,斯王之事也得继续,两者都切不可怠慢。”
我皱眉看着赵钦蕴,这人身上总给我感觉透着神秘与摸不透,似闪着黑夜气息。
“那你可有调查懿王的举荐?”
“刑部尚书巢勇鉴与其子刑部侍郎巢煜霖。”赵钦蕴顿了顿,“巢氏父子在朝内外并无党派之亲,自先帝以来破了十几起险要案子,而其祖辈巢永安更为开国功臣之一,论背景与能力可所谓万里挑一。”
李暄琢磨了一下,“甚好,你去密报此事,切不可走漏风声。”
“是。”
待赵钦蕴走后,我与李暄后园漫步,李暄忽笑眼看我,“六弟之事,阿姐如何看待。”
“我不知。”
我思虑很多,李显与我不甚来往,幼时见他,他还甚小,而如今他也不过刚满十七,我素来不觉得自己会识人,可我有感,李显心思单纯。
“六弟这孩子素来藏得住心事,同他读书可深感,他心思颇重,不喜邀功,太傅曾向父皇提议先将兵权大事考验于他,而六弟虽不甚完满,可也实属心思缜密。”
他语气颇凝重,“可那也只为巩固我李氏一族,望我与李显延绵不绝,但如今我猜不透他私下招兵买马所谓何因,难道真妄窃我如今地位?”
他低语似自语,“阿姐,弟弟妹妹如今还年幼,这皇帝一位虽位高权重却于我不过不可轻信他人的枷锁,便连从小同我一派的弟弟我都不得不去怀疑。”
“阿姐,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便有些不解,难道自古帝王就得全然斩断所有感情吗?”
我默不作声,也是不敢。
只是瞧看着满园的梨树,那是母亲生前喜爱的,她讲梨子清脆润燥,梨花单薄生怜,母亲便是这样一个人,温柔闲适地过了这大半辈子,最后却因容貌易衰,整日里郁郁寡欢。
而当今太后为了无人可夺她的冠位,便设计一缎白绫杀害我母亲,那年我不及九岁,李暄不过七岁。
可笑纪氏宗亲又通占卜巫术,算我刚满及笄便会影响父皇性命,我与李暄相依为命不及十载,决然被迫分开,十三年未回皇宫,可笑至荒谬。
梦回人远许多愁,落地梨花闻啼鸦。
“大事不好了,清介殿失水了,有没有人帮忙啊!”远处忽闻声声撕裂悲怆。
待婢女冷静,直直跪地,“皇上,清介殿失水了,可元妃娘娘不知所踪,恐还在殿内。”
那婢女慌慌张张,抬头见我时又神色紧绷,大拇指指甲戳进了肉里,时不时瞥我,“婢女见过长公主,婢女见元妃娘娘殿里失水才大喊,还望长公主与皇上恕罪。”
“你先起来,去唤侍卫求火,我同皇弟先去清介殿。”
那婢女似乎铁了心要挡路,“长公主与皇帝是九五至尊,去了冷宫那地方恐怕……”
还没等那婢女说完,李暄厉声道:“大胆!元妃乃我的妃嫔,任凭她居由何处岂由你一介奴人敢指点。”
“皇上息怒,是奴才说错了话。”
宁德从远处碎步跑来,想吊罚那婢女一晚,被李暄制止,这事才愈发没有耽误时辰。
御花园离清介殿步撵赶去最少一刻,走去算快也抵步撵三倍,我与李暄毅然走去,到了清介殿所属的寿康宫,见到元妃那刻心里的悬石瞬间落地。
少年同少女一般仰头,望向少女不知看去具体何处的上方,轻声,“清介殿失水,宫殿内可有贵重物?”
“贵重物品倒是没多少,只是有几封家里寄来的家书恐怕毁于一旦。”少女侧目,望着少年的模样迟迟,少年转头与少女对视,两人都生笑。
“你笑孤什么?”
“那您笑我什么,我只是看您靥颊生汗,没见过您如此模样罢了。”
“我,”李暄轻咳几声,“清介殿走水,你要不搬去别的殿。”
李暄讲出那话,生硬磕绊,我想发笑却碍于面子又死活不肯发声,结果用力过猛一星唾沫卡在了嗓子眼,不断咳嗽。
“阿姐怎么了?”李暄回过头望我,我不好意思哂笑,却又忍不住咳嗽,绯红漫上脸颊,嗓子如有尖针撩拨。
“我并无什么大碍,”我定眸于薛氏,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