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物,仿若鬼魅游走。
只她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忽远忽近:“尽管我如今身受重伤,但对付你等却也是绰绰有余。”
“那么梅将军,你可想好了?”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停在梅弋的身侧,斜着眼睛瞥向他,目光冰冷。照影剑早已横在他面前,剑光刺眼,令他不由得闭了闭眼。
一旁的杨靳尧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开二人,口中急急说道:“清渠姑娘、梅将军,你们二位一个是我的恩人,一个是我朝中同僚,可否看在杨某的面子上暂且止戈?”
林如许拍了拍袖子,然后才向前一步,说道:“清渠,先放下兵器吧。”
王清渠这才将照影剑放下。
梅弋缓过神来,神色震动:“踏雪无痕?你到底是什么人?”
“梅将军。”林如许早先温润的样子不复存在,眸色略带冷漠地打断他,“既然已经无事,那我们可要先行一步了。林某病情危急,迫在眉睫,还请见谅。”
然后拉着王清渠朝他们身后走去。
这一路走的无比顺畅,路上的乱石早已被朝廷的那支人马清理干净,二人很快便从一个洞口出来。
王清渠再难压住喉间的痒意,一道血液顺着唇角流了下来,肩背处未好的伤也在不断渗血,她感觉体内气海开始有些混乱,显然刚刚强行运功让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她伤势更加严重了,身形也有些摇摇欲坠。
“清渠……”林如许轻轻搂着她,让她有个支点撑着,“你现在内力还剩几成?”
“不到两成。”她气游若丝,勉强稳住气海内混乱的内力,“我们必须马上回云岫山庄。”
林如许矮下身子,将她背起来,“这回,就换我来保护清渠吧。”王清渠反应不及,有些愣神,而后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此时,昔日坍塌的雪域宫殿内。
杨靳尧不解地问道:“踏雪无痕?这不是玉面狐狸裴芝筠的独门绝学吗?”
“是。”梅弋将手中的枪递给身旁的卫兵,“可他十年前就消失了,这位王清渠姑娘,生的与他及其相似,就连武功路数都与他如出一辙,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难不成是他的后人?”
“不对。”他摇摇头,又否定了之前的想法,“裴芝筠不可能有后人。”
“这是为何?”杨靳尧愈发迷惑了。
“因为——”梅弋神情一顿,突然住了嘴,不肯再吐露只言片语。
杨靳尧见状只好压下心中的疑虑,不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圣上为何要寻往生花?”
“不是圣上要寻,是长公主下的密令。”梅弋面色一肃,“此事不可外传。杨将军,杨氏一门皆为皇室心腹,你乃是杨氏这一代最出息的子孙。此事可你知晓,但不可外传于第三人。包括杨侯爷。”
“是。”杨靳尧恭敬地行军礼。
林如许循着朝廷人马来时留下的行迹,走到将近天黑时,才隐约看见了不远处驻扎着的驻军营帐,帐外还插着数根军旗,旗面上绣着“九夷”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清渠。”他轻轻唤醒背上的人,“北上的大军驻扎在此,说明离集市也不远了。我们暂且在这附近休憩一晚,明日再动身,可好?”
“都听你的。”王清渠感觉此刻身上又起了高热,有气无力地答道。
林如许背着她往旁边的密林走去,试图寻一个离驻军不远,且较为隐秘的歇脚处。
约莫一刻钟之后,他看见了一个废弃的木屋,看着像附近部族外出狩猎时用于暂歇之处。
他刚靠过去,却听背上的王清渠警觉道:“小心!”
随之而来的是数只出鞘的利刃横在身前,一群黑衣人团团将他们围在中间。
“这位公子,且留步。”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