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想,没有要孩子的必要。”
唐曦眼眶有些湿意,跌坐在床边,她早该料到的,一定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们每日同床共枕,却剥夺了赋予她孕育生命的权利,婚礼当天,酩酊大醉,婚后,淡漠至极,冷若霜寒。
婚姻两年至今,他都没有碰过她。
她以为,可以融化他的,即使他并不爱她,可是她错了。
不是他无情,是让他生情的那个人不是她。
“究竟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我生的孩子,江澈,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啪地一声,书本掉在了地上。
“唐曦,我过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场婚姻本就非我所愿,是你,是你们非要逼我,江太太的位置,如你所愿,我给你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不能尝试着去爱我呢,哪怕只有一点点,都是好的,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回过头来看看我?”
“对不起,唐曦,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睡吧,我去客房。”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泪流满面的唐曦,江澈径直走了出去。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江太太的位置,更不是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她想要的从来是那个人的心和那个人全部的爱。
书房里,烟雾渺渺,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烟头,江澈垂眸看向书桌上的一幅画,画中人是他,左下角署着一个字母X。
思绪游离,恍惚间想起了那日初见,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夏欢,喜欢,辜负了喜欢,也负了她。
那天午后,阳光有些刺眼,她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站在马路边给人画像,卷发高高拢起,随着她画画的动作不断摆动,一幅画五元钱。
彼时,他气郁在结,不想从政,只一心想着画画,为此跟老爷子大吵一架,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撂下了一张五元钱。
语气透露着不耐烦,“给我画一幅。”
她并没有对他的傲慢举止感到生气,只是捡起地上的那张五元钱,轻轻地放进了那个早就发旧的皮夹里,而后拿起笔在画板上认真勾勒出他的模样。
从画板上取下来,交给了他,本以为就是那么一次平常的遇见,可后来,夏欢大概也没想到,江澈这个名字会让她记了一生,念了一生。
“姑娘,你这画工不行啊,还得再练”,他拿起画,唇角挂着一抹笑,刚才的愤怒消了大半。
夏欢抬头,目光与他对视,表情冷淡,语气不以为然,“先生很懂画?”
一句话,倒是让江澈不知如何反驳,看向他的那双眼睛,让他有着一瞬的怔神,眸光清冷,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倔强和野心。
他摇摇头,笑而不语,拿着那幅画,转身离开。
再见面时,他受邀去京城美术学院演讲,台下优秀学子云集,其中就有她。
只是一眼,他就认出了她,但他只是视线淡淡扫过,看向别处,装作不曾相识。
演讲结束后,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她拦住了他,支支吾吾,昔日冷淡的表情在这一刻化作了紧张,他笑着看她,目光温润。
“江,江师兄,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
他淡然一笑,“没事,我早就忘记了”
不再耽搁,越过她离开,情急之下有一双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带着不安,带着局促。
他眉毛微蹙,似是不理解她这样的举动。
“对,对不起,江师兄,我是夏欢,是京城美术学院的一名大三学生,您可以分出一些时间来指导我的画画吗?我知道,您很厉害,拜托您了”
说完,她的身体弯成了九十度,完全是一幅虚心求教的样子。
或许缘分本就不可说,不可定,当他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时,某个从未被人踏足的地方开了一道细细的缝,他应了下来。
也给了她进入自己心门的钥匙。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他们交往,恋爱,和世上所有情侣一样牵手,拥抱,接吻。
可后来,她妥了协,他丢了心。
那个女孩身上所有的倔强和坚韧全都荡然无存,只剩下屈辱和绝望。
分开的那天,下着大雨,她站在雨里,雨水肆意凌虐,仍然掩不住她眼底的恨意,她一字一句道,“江澈,祝你幸福,结婚快乐,喜结良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无福无乐,无缘无子,无心无合,既然无我,那便祝你万事都是一场空……
她说,我恨你,你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故事的开头总是那么唯美,因画相识,因画生情,一切美好得都像一幅画。
可故事的开头却又那么遗憾和不甘,让人不免为此叹息,她远赴大洋彼岸追求梦想,他留在原地被迫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漫长的时空距离在他们之间按下了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