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没人注意我。
这时机,不就成熟了吗……
笑着,夜小四先是悄悄把小黄马的缰绳在自己的手腕上挽了挽,随后便俯下身,伸手抚了抚那小黄马的脖子。
安抚着小黄马不要乱叫,自己便轻手轻脚地把侧坐的姿势,换成了骑乘。
随后,便整了整坐姿,将手里的缰绳捋了捋。
紧接着,双腿一夹马腹,左手将挽好的缰绳顺势一拉,紧跟着便是右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黑衣少年的钱袋向着马皮皮狠狠就是一砸。
开口对着小黄马发出一声指示:
“驾!”
看似行云流水的动作,吃苦的却是小黄马。
小黄马屁屁上挨了这么一下,一抬头,扬起两只前蹄,一声变了调的嘶吼,却被夜小四勒着缰绳。
一个并不太好看的转身,便向着刚才过来的那条巷子飞速奔了出去。
那状态,就像逃命一样。
爱马发出这样不对劲的嘶吼,铁匠棚里的黑衣少年惊觉地抬起头,目光看向了对面的路边,但……
“黄玉!”
黑衣少年一声惊呼,大步奔出了铁匠棚。
他的黄玉,他的爱马,早就不在原地了。
此时想着远处看去,能看到的,便只是一个女子裹着他的青色锦纹斗篷迎风招摇,手里还挥舞着他的钱袋。
还有他的爱马黄玉,那高高扬起的长尾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人海。
只留下不远处的一地马粪,还在寒冬的季节里冒着热气。
黑衣少年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像跟别人生气一样地攥起了拳头。
这就是师父交代给自己的巨大麻烦,要看好这个丫头。
可是现在不但这丫头人不见了,还拐走了自己的马!
生气地攥着拳头,黑衣少年咬了咬牙,抬起手递到唇边,习惯性地想要吹个口哨把自己的小黄马给召唤回来。
脸上,他的那一对英气的眉也跟着他的神色凑在了一起,皱成一个“川”字。
但手到嘴边,却又愣愣地停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眼珠一转,抬头轻笑一声。
唇角轻轻向上弯起一个弧度,看着夜小四离开的街角,轻轻地仰起头,迎着头顶上午的阳光,灿烂而温柔的笑了。
那笑容里有着纵容的无奈,也有着宠溺的甘甜。
络腮胡子大汉,看着他站在路上一会儿怒一会儿笑的,手里捏着那小物件闪身便从铁匠棚里走出来。
抬起黑漆漆的大手掌,拍上黑衣少年的肩膀,翁声瓮气地招呼一声:
“哎,你小子干嘛呢!”
“啊……”
黑衣少年被这一拍,突然回了神,尴尬地笑了笑。
络腮胡子大汉捏着手里的小物件,对着太阳光比划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
“我搞清楚了,这个叫蝴蝶镖。”
“蝴蝶镖?”
黑衣少年看着这一枚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小物件,一脸错愕地看着络腮胡子大汉。
络腮胡子大汉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对,这材质我应该不会看错,这就是西南赤迦那边才会有的金水铁。”
“西南赤迦?”
黑衣少年默念着这个字眼,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络腮胡子大汉。
络腮胡子大汉抬手摩挲着下巴,粗着声音说道:
“如果是西南赤迦……那你们,怕不是惹上了什么事。”
黑衣少年垂了垂眼眸,叹了口气:
“师门最近的确是不太安生,但也不是我一个普通弟子所能决定的。我怕只怕,这越国……”
说着,黑衣少年的脸色沉了下来。
再抬头,黑衣少年的脸上早已不复刚才的温柔和煦,就连身为修仙人士的潇洒肆意都悄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霸气岿然,属于上位者凌厉和严肃。
络腮胡子大汉,看着他的瞬间变化,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沉吟着叹了口气。
“看来师父说的没错,近来天下不宁,必然是西南赤迦那边受到了什么人的挑唆。怕是这混乱只是个开始呢。”
黑衣少年冷冷一笑,随后便又换了脸色。
一脸温和地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络腮胡子大汉:
“大哥,还要麻烦你些日子。这蝴蝶镖你先帮我保存,师父交代的另一件事,我还得办妥了才是。稍后还得去趟姨父府上。哪件事比较麻烦,怕是要京城多待几日了。哦,对了,你这边还有什么新的发现,就去姨父府上知会我,只怕这件事,还有后续。”
“好,你放心。有我在,一定帮你办妥!”
络腮胡子大汉点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好,那我就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