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最远的角落。
你紧张的搓着袖口的衣料,时不时的瞥宫远徵一眼,可能他发现了你的窘迫,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你,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有点恶劣,你忍不住小声开口:“就……不能当我刚刚没有说过那话?”
宫远徵好整以暇的看着你:“你觉得呢?”
你:我当然觉得可以啊……
宫远徵见不得你吞吞吐吐的模样,眉毛一拧:“你到底说不说?”
被他这么一逼问,你着实觉得很为难,试探说道:“我们先说好,听完你不能生气哦。”
竟然还跟他讲条件,宫远徵看你能说点什么:“行。”
“我说话就,嗯,不太会拐弯抹角,你真的不要生气哦?”
“你到底说不说。”
你咽了口口水,磕磕绊绊的说:“就是,刚刚嘛,宫二先生,不是,嗯,让你跟贾管事一起去接受审问嘛,我看见你在他背后掉眼泪了,觉得你挺难过的,就想来陪陪你,就是没想到,来到这的时候你已经没事了……当然我也不是说没事不好,就是很惊讶你好的那么快!要是是我的话,得委屈个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
你回忆起刚刚的场景。
今晚突然有人来传信,说是新娘的身份信息提早送回来了,请大家一起去执刃殿。
你想着,这事多少能告一段落了吧。
没想到今晚也很精彩,首先是云为衫被角哥故意怀疑身份有问题,然后就是宫子羽带加了一个管事来指正宫远徵故意谋害老执刃,紧接着就是宫子羽与宫尚角的唇枪舌战。
精彩程度你都后悔没抓把瓜子来磕一下。
……如果你没看见宫远徵在角哥怀疑的眼神下,偷偷的在他的背后掉眼泪的话。
你知道宫尚角的怀疑没错,人心隔肚皮,是有这种可能性,但美人落泪你是真看不得,你还没想好要做点什么,就被一阵毒烟迷晕,醒来后便听到宫尚角要把宫远徵带进地牢。
宫远徵没想到你会说这个,神情有些尴尬,嘴硬道:“哥哥又不是在冤枉我。”
你挠了挠脸颊:“是这么说啦,我也相信角、呃,宫二先生不会冤枉人,但是心里还是会觉得委屈和难过的嘛……也不冲突。”
宫远徵沉默了,地牢微弱的火光让你看不清他的脸色,让你莫名有种想摸摸他的头的冲动,事实上你也这么做了。
“抱歉啊,刚刚我都没帮你说话……”
宫远徵别开脸:“道什么歉,跟你又没有关系。”
“唔,是这样没错,毕竟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也没有证据证明事情不是你做的,我还是会觉得什么都没帮上忙而有点难过。”
宫远徵的神色有些异常,你以为他听到你的话不开心,连忙道:“你不要想太复杂哦,不是可怜什么的,就是我爹爹嘛……嗯,时间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以前的上元灯节,他带我出门,但是路上一个男孩子把我撞倒在地,我的灯笼弄破了,他不仅不道歉,还踩了好几脚,明明是对方做错对吧?但是爹爹让我向对方道歉。虽然事后爹爹告诉我,当时他发现了一个危险的人物,他是为了顾全大局才这么做,后头也给我补偿了一个灯笼,可怎么说呢……”
其实爹爹人还挺好的,后面也带着你去捉弄了那个小男孩,用小石子把小男孩的小灯笼全划了,算是给你报仇了。
这么想着,眼前的视线模糊了不少,你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因为眼泪倒流而有点酸涩的发紧的喉咙:“我理解当时爹爹的选择,可到现在,还是很希望当时爹爹能站出来维护我,站在我这边,所以换回来,我就会为自己刚刚什么都没为你做有点难受。”
宫远徵:“因为这个你才跟着我来牢里?你是笨蛋吗?”
你摸了摸鼻子:“可能是笨吧,但你当我在满足自己的私心就好啦。”
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你连忙换个话题:“当然我还有别的私心啦!最近宫门那么多事,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跟你说说话,婚约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呢?当时的提议你是同意还是拒绝?”
宫远徵有些诧异:“到现在你还问我这个?”
你点点头:“因为这几天执刃去世了嘛,不知道你会不会被角……呃……”突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跟宫尚角的关系适不适合此刻提起,你顿住了。
宫远徵似乎看出了你的忧虑,说道:“我哥告诉我了,你的身份,所以你说话不用这么遮遮掩掩。”
哦,这样就方便了。
你舒了一口气:“就是我怕角哥知道了,我觉得他会劝你负责嘛,他人又那么认真,你又是个听话的,就算不乐意也会答应,我不太想这样。”
宫远徵沉默了一下,别开脸,手托着下巴,小声说道:“这事……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你歪头,眨巴着眼睛看他:“那就是,你愿意和我以成为夫妻为前提,试着相处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