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拖时间上学后,我就不再是教室最早到的学生了,和往日一样,我和邬茯在二楼的楼梯口分别之后,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迅速上楼。
果然,我的位置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作业。有的人将各科作业摊开,好像有意帮我分科目收一样,但在这堆摊开的本子上,有人不识相地将自己所有科作业合成一叠直接压在上面。
“唉~”我无奈地叹气,一边将书包塞在柜子里,一边掏出早读的课本放在腿上,然后将桌上乱七八糟的作业整理好。接着,书扔在桌子上,起身离开位置,挨个去催各科还没交的同学。
这样的行为,我每天都在重复,这一来二去的,我和整组的同学都很熟悉,至于其他组的……我只认识班干部和课代表。
另一个记不住名字的原因是,琾奚这边取名字比较聚集,同个班的轩啊、如啊、珊啊、娜啊、瑶啊等等一抓一大把,实在没法对得上。所以每次班上有谁在半路和我打招呼,我虽然能礼貌性的接上几句话,但是对于对方叫什么名字……嘿嘿,真的记不住。
每次收作业,李灿都是最后一个交的,而且大部分时候,他甚至没写,所以他经常求我借作业给他抄。我懒得因为他一个人拖累整组迟交作业,所以我每次都顺手把我的作业放他桌上,等他来的时候直接抄。
于是,他现在都管我叫“苓姐”,连带着,他同桌、他好朋友甚至在我周围这一圈,全都跟着喊我“苓姐”。
“苓姐,你这道物理题做错了,”他在我忙着收作业的时候喊住我说,“光年是时间单位,所以这个题是对的。”
“拜托,光年是光行驶一年的距离,是距离单位。”我无奈地解释。
“我们打赌!”他又起劲了。
“赌什么?”我敷衍他。
“输的人打自己一巴掌。”他语气嚣张得就像是已经看到我自己打自己一巴掌的场景一样。
“行,正好第一节物理课,希望你别哭。”我一边说着,一边从他桌上把所有作业按科目抽出来,然后整理好。
我在东川读书的时候,从一年级开始就学了英文,所以我的英语语音比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好,李老师就将英语带读的重任交给我,自己则拿着书在班级转悠,时不时敲一敲犯困的同学的桌子。
今天早上是英语早读,我交完整组的作业,正好看见李老师拿着书在门口侯着,我站在讲台,伸着手,示意我同桌帮我递一下书。
“请大家翻到单词表unit5”我已经十分熟悉带读的环节。
“author author作者”,我读。
“author author作者”,其他同学跟读。
……
第一节上物理对我来说十分折磨,全世界物理老师好像讲话都像蚊子一样,带读的疲劳和呜呜嗡嗡的琾奚话,让我昏昏欲睡,我用左手撑着头,低头侧身坐着。这周我们的位置换到最里面的组,所以我以这个姿势偷懒走神,老师也不会察觉。
突然,我看到对面楼的初二(6)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顾老师。
他不仅是我们年级的化学老师,还兼任初二(6)班的班主任。
我看着他经过对面长长的走廊,然后穿过连接两栋教学楼的长廊,离我们班越来越近。
我一下子没了困意,抬头认真看着黑板上老师画的的受力分析图。
“这道题,题干说了理想状态下,说明什么?”物理老师问,声音依旧和蚊子一样呜呜嗡嗡。
“说明没有摩擦力。”我大声说。
说完往走廊瞥了一眼,顾老师正好走到我们教室前门,他瞥了一眼我们班黑板,大步流星地匆匆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对,没有摩擦力,所以我们只要套用……公式就可以算出它的质量是多少了。”物理老师说。
我看着物理老师,断断续续地“嗯”“嗯”回复着,心里却翻江倒海,开心中夹杂着一点……一点……一点失落的感觉?
后面的十几分钟,我已经不困了,靠在椅子后背上看着黑板,物理老师说话的内容好像也没那么难理解了,很快,一节课接近了尾声。
“苓姐,还记得我们打赌的内容吗?”后面的李灿往前倾,靠近我的耳朵说。
我坐直起来,“老师!李灿有问题问你。”一不做二不休,我决定坑了李灿一把,这位哥平时完全不看书的,这种问题我可不好意思问物理老师。
李灿明显被我的行为吓一跳,支支吾吾地问:“老师,光年是时间单位吗?”
“这个概念确实容易混淆也容易考,我再强调一遍,”物理老师音量突然变大,“光年是指光行驶一年的距离,所以光年只是听起来很像时间单位,实际上长度单位。”
我朝斜后方倾去,得意地说:“怎么样?准备动手吧。”
“邬苓大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