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子依旧过得很普通,和姐姐邬茯每天“上学——回家”两点一线。我们继续努力学习琾奚话,继续适应这里的学习模式。我们每天周旋在各个科目中,反复做题反复订正,再继续做题。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我会一天结束后,将一天的点点滴滴记在日记里。日记中写满的依旧是我的焦虑和不安,一个月的生活乏味得如同一日,但对我而言,只要离回家的日子更近一点就已经很好了
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初三的痛苦是做不完的题和考不完的考试。很快,我们迎来了月考。
课间,我像平日一样趴在桌前发呆,我同桌推了推我,说门口有人找我。我抬头一看,邬茯笑呵呵地和我招手 ,我起身朝她走去。
“你这次语文考的真好!”她拉着我的手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没发试卷呢。”我疑惑地看着她。
“你的作文是年级最高分,我们语文老师专门向你们班语文老师借了试卷,在我们班传看。”
“真的是我?”我惊愕得一时回不过神,然后铃声响了,邬茯一边跑回教师一边冲我喊“你不信,你等着发试卷就知道。”
这一节正好是语文课,郑老师挨个发完试卷后,问“还有哪个同学没有拿到卷子吗?”
我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他笑盈盈地看向我说,“你就是邬苓呀,作文写的得不错。”随后将我的作文标题写在黑板上——“我喜欢说谎”,然后说:“我在这里教书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动人的文章了……”
然后……
然后,我就又走神了。
我突然回忆起初二那年,语文老师也因为我对联写出一句“文武双全,木兰勇出征”而夸我是才女。
那又怎么样?这样的夸奖,依旧改变不了父母让我们转学的强硬态度,依旧改变不了在“异乡”数着日子回家的生活……
“邬苓,邬苓”,我同桌推了推我,“老师叫你去拿试卷。”
“啊好……”我蹭的一下站起来,险些把桌子推到,然后迅速走到老师跟前,拿回自己的卷子,然后在全班同学的目光下,局促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后半节课的时间,我一直在想,要是当时多和父母争取一下,是不是我和邬茯都能继续留在她们身边,为什么他们总一口咬定我读书不行呢?
“邬苓~”
“嗯?”我回过神来,是我们班班长吴瑾,“能不能把你的语文作文给我看看呀?”
“行,你拿去。”
吴瑾瘦瘦小小的,但身上有一股坚韧不拔的气质,她总是很和善的对待身边每个人,她的朋友很多,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都很喜欢她。第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个子不算矮的我被班上不愿意站在前排的女生们挤到最前排,吴瑾就站在我旁边,端详我很久。
“邬苓,你长得好像苏妙玲呀!”她说。
“苏妙玲?”
“是呀,一个超女歌手,你和她真的好像好像呀!”
我不爱看选秀类节目,并不知道她说的歌手是谁,只能呆呆的附和,很快她发现我不接话,默默的站在一旁。
后来某次放学,我和邬茯像往日一样骑着自行车一边闲聊一边回家。后面传来了吴瑾和其他人的声音 。
“……我觉得邬苓长得好像苏妙玲呀”
“哪里像了,苏妙玲长得那么漂亮,邬茯?切……”和她同行的其中一个男生说。
那个男生是李宏,因为喜欢胡歌和唱歌好听,所以挺出名的。课间时我不时能瞟到他盯着我,用一种我形容不出的异样眼光,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 。
“邬苓,我们骑快点吧。”邬茯应该是听到后面的议论声,然后我们加快速度,渐渐听不到背后讨论声……
语文不是我本次月考唯一考得好的科目,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她说我的阅读是全班正确率最高的,总分第二,比第一的吴瑾少两分;我的数学成绩甚至赶超了稳排第一的数学课代表罗娉,她在上课时建议:“你们可以多看一下邬苓的解题思路,她的思路很清晰,不会绕弯”……
“她不是走后门进来的,她好厉害啊。”我后方传来议论声,是上次说我“走后门”男生的同桌刘耿星的声音。
“呃,原来这么厉害的”,李灿说。
我没理会。
放学时,收拾好东西,上课老师还没走,我在全班的目光下,第一个冲出教室,去邬茯班门口等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