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傑带上那张云希瑞的面具,对着云霄鹏尚能视物的左眼裂唇一笑。
嘭的一声,云霄鹏面容扭曲的栽倒在地。
零傑心满意足的收起手帕,在起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对于零傑的恶作剧云霖不予置评,主仆两一前一后的离开天牢。
另一边刚回到云府的云溪灵却收到了一份“大礼”。
“墨莲,她伤的怎么样?”云溪灵问。
墨莲松开把脉的手,眉头轻蹙,“青浅姑娘的心脉受损,虽不致命,但却很难恢复。必须用药慢慢调养,期间还不能移动。”
云溪灵冷着脸,神色难测。
时间回到半柱香前,云溪灵刚一进府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府内仅剩的几位家仆都不见了踪影,夜九也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一双冷眸凌厉的打量着四周。
“小姐,情况不对。您切勿离开属下身边。”夜九的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上。
云溪灵当机立断的说道:“去霖院!”她离开前特意留了蝴蝶在府中,如今家仆和蝴蝶都没了消息,直觉告诉她问题一定出在霖院。
夜九护着云溪灵快步赶到霖院,迎接他们的就是昏死在地上的青浅,以及奄奄一息的林嬷嬷。
夜九极快的探了探两人的脉搏,“青浅没事,但是林嬷嬷………”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青浅移到长廊座椅上。
在一片雪白中林嬷嬷身上的鲜红尤其醒目。云溪灵小跑着来到她身边,老人的心口出有一道极深的伤口,哪怕夜九封了她的几处穴道,但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流出。
云溪灵不顾血污的半抱着她,可手却被林嬷嬷一把拉住。林嬷嬷气息浮游的拉着她,“小…小姐……”
“嬷嬷你别说话,我去给你找大夫!”冷静的少女眼中压着惊慌。
林嬷嬷费力地摇了摇头,她很清楚自己伤的有多重,一直强撑着口气等云溪灵回来,为的不是要她救她。
林嬷嬷用力抓着云溪灵的手,被血浸染的双唇颤抖着,“南秦……南秦玉…玉…小……”老人终究是没来的及将话说完。在她手腕送落的瞬间,云溪灵的眼眶也湿润起来,她顺着林嬷嬷不肯闭起的双眼望去,只见不远处倒着她母亲的灵位。
云溪灵抿着唇,轻轻将她的双眼合上,萦绕在眼眶中的泪流滴落,很快就和地上的雪融为一体。
“小姐……”夜九担忧的看着她。
云溪灵抬手将泪痕擦去,她吸了口气,“想办法联系墨莲,另外去看看府里其他人的情况。”
夜九愣了愣,云溪灵不等他发问又道:“放心,那些人已经走了。他们没对青浅下杀手,自然也不会为难其他人。”
夜九沉默了片刻,看着那个半身染血静坐于雪地中抱着林嬷嬷的粉衣少女,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正如云溪灵所料中的一样,家仆们被关在一间偏房内,除了身上有些许灰尘外,并无一人受伤。可若要问些什么,所有人的回答都是眼前突然发晕,然后就被关在了这里。
在墨莲赶来的途中,她还抽空去了趟荣霄阁。大夫人一见到她就嘲笑不已,“报应,都是报应啊!哈哈哈哈哈………”
云溪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知道是谁。”
大夫人冷笑着,“你这个冷心的畜牲也会难过?真是不可思议。”
云溪灵对她的冷嘲热讽视而不见,大夫人阴森的盯着她,怨毒的话一句接一句的从嘴里蹦出来。一直到她诅咒云霖时,云溪灵突然道:“云希瑞受伤后,云溪雅怂恿你冒险怀孕时一定没告诉你,那副药方会伤了人体根本吧。”
“你说什么!”大夫人嘲笑声一顿,随即又恶狠狠的瞪着她,“小贱人你休想在这儿挑拨。”
“我没必要骗你。”云溪灵避开她吐向自己的口水,“药方是我送给她的。”本来她并不想用这件事来刺激大夫人,但显然对方的得寸进尺让她很不高兴。
云溪灵的话无疑对大夫人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无力,但犹自自欺欺人的辩解着,“你胡说!”
“信不信随你吧。”既然大夫人这里也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那她也无需在此浪费时间。
就在她即将走出大门的刹那,大夫人突然大声道:“你本就不该存在!云溪灵,本夫人会在地狱等着你!”
大夫人疯狂的笑声充斥在云府上空,久久不能平息。
“姐,你没事吧。”云霖轻拉着云溪灵的衣袖。林嬷嬷和青浅的事儿他也听说了,虽然心里难过,但云溪灵异常平静的样子更令他担忧。
“我没事。”云溪灵笑了笑,“后日就是百花节了,你和我一同去礼观新皇登基吧。”
“嗯嗯。”
两日后,北越的百花圣节如约而至。凤翎台四周千万株红梅迎风盛放,礼乐声不绝于耳。在万众瞩目下,肖烨墨身披龙袍缓缓接过皇帝手中象征着帝位的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