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道:“何人?”
“那男人乃鬼幽灵,那女人则不知。”护卫道。
剩下的贼王中老大道:“竟然是鬼幽灵?此人二十年前便不知所踪,传言已死,这怎么可能?”
“带他进来。”木夫人道。
不过一盏茶时间,一个干瘦的就像一根冬日枯枝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纱的女人走进屋来。
宫灏看向前来的两人,那女人他可以肯定并不会武功,故而他将目光落在鬼幽灵身上。此人进屋已到眼前,他却连呼吸声也未曾听到,不卑不亢道:“鬼幽灵?”
“正是小人。”鬼幽灵的声音难听到死,令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看到他明显比常人更瘦小的骨架上套了一层皮,诡异的还真像一个幽灵。他看向前方紫纱,道:“小人贸然打扰木夫人,先请罪,此小小心意,还请夫人笑纳。”鬼幽灵自黑纱女人手中接过一个婴儿脑袋般大小的枣木盒子,瞧着颇是有些寒酸。
宫灏接下枣木盒,穿过紫纱走进去,递给木夫人。
木夫人总算是腾出梳理灰色猫毛的手,纤纤玉指将盒盖一抬,瞧见里头东西,便放下盒盖,听不出情绪地笑了一声,道:“你们退下吧!”
“是。”宫灏将枣木盒放在她手边茶几上,走出紫纱,带着众人离去。
木夫人似断冰般瞧着就令人心颤的目光穿透紫纱,落在那两人身上,笑道:“鬼幽灵,二十年前你便名扬江湖,一身轻功令人赞叹,可却在二十年前一夜间消失无踪,引得众人猜测你已身亡,如今看来,你原是去了花端身边。”
那黑纱女人听到此便知无力隐瞒,只好掀开黑纱,露出阮芷柔的面庞来。只数月不见,她已憔悴似昨日枯叶,嗓音也染着一丝沙哑,道:“木夫人武功高强,又统合东海,外与南海飞云岛并驾齐驱,内与太微圣殿平起平坐,贱妾如今,只能求木夫人庇护,那盒中之物,不过小小见面礼,若能得夫人照拂,贱妾铭记大恩,没齿难忘。”
木夫人似无兴趣,只低着头抚摸狸花猫,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看不出是否在笑。
没齿难忘?然后如同对花端一般恩将仇报吗?
阮芷柔见她不语,焦急的目光恨不得灼穿紫纱,急道:“木夫人?”
“可以。”木夫人漂亮清冷的双目因浅笑而弯成了弦月模样,眼底尽是算计。也好,阮芷柔在手中,便能牵制住林遥。她原本还在担忧林遥将回长安呢,如今却是送上门来了。
阮芷柔听她答应的清脆之声,紧提到嗓子的心安稳落入肚子,忙感激道:“多谢木夫人大恩。”
“好说。”木夫人道:“宫灏,带二位贵客去休息。”
“是。”宫灏走进门来,冲二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待将人安置好,回来问道:“木夫人,不知那女人是……”
“阮芷柔。”木夫人抚摸着猫儿,漫不经心道。
宫灏一惊,眼底涌上嫌弃之色,冷哼一声,道:“这阮芷柔还好意思来求你庇护?”
“送上门的,哪儿有往外推的呢?”木夫人一笑,道:“去让林遥知道,阮芷柔已求得我庇护。”
“这是为何?”宫灏疑惑道。
木夫人抬起头,清凉的目光似雪风般穿过紫纱,道:“能否开启黄泉岛,接下来就看林遥了。”
宫灏见她未曾明言,不敢追问,忙应声下去,偌大而雅致的屋内刹那间寂静,木夫人温柔抚摸爱猫,笑道:“林遥真是个可怜人啊。”
怀中的狸花猫似听懂了她话一般‘喵’了一声,引得木夫人失笑,道:“很有趣,对吗?”
清幽安静的院落内,阮芷柔将斗笠丢到茶几上,狠狠坐到椅子上去,自己提起茶壶倒了杯茶灌进嘴,狠狠道:“这该死的林遥,将我逼到这种地步!若非她,我如今还好好待在杭州享受我的荣华富贵,哪里需要拿出压箱底的好东西求得木夫人庇护?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