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万臻陷在泛着光的黑暗之中,摇了摇头,“我不饿。”
“从中午就没吃了,你别怕,我马上就回来。”万臻扯着贺南奇的衣角,贺南奇顺势坐在另一张床上,“行,我不出去,咱吃外卖。”
“我不饿。”依旧拒绝的斩钉截铁。
一时之间空气都沉默了,万臻看不见,四下又没了动静,她冷冷的说了句,“我就是这么难伺候。”
正在点餐的贺南奇听完这句抬头看向万臻,那向下的嘴角不悦地垮着,他轻笑了声,“我点了汉堡,你不就是不想让我喂你嘛。”
万臻口袋里的手机难得的震动起来,她掏出手机凭着感觉滑动着界面,贺南奇凑近看了眼,“是兆源,别搭理他。”
随着贺南奇话音落地,电话被接通,即使没开免提,那大嗓门还是横冲直撞的袭来,“怎么回事啊?贺南奇突然问公司能卖多少钱干嘛啊!”
贺南奇听完这句,立马抢过手机,“我说梦话呢,挂了啊,别再打过来了!”他将手机挂断又塞回了万臻手里,耳根都在发红。
“你要卖公司给我医眼睛呀?”万臻调侃了句,贺南奇起身往卫生间躲去,慌不择路之中甚至撞上了鞋凳,骨头与木头撞击的声音听着就疼。
入夜,万臻躺在床上安静的等待着睡意来袭,被蒙住的双眼像揪住翅膀的蝴蝶,不得动弹。酒店床单的洗涤剂味道,冷冰冰的钻进鼻腔,她翻来覆去,无处可躲。
“臻臻?”贺南奇的声音很轻,从隔壁的床铺传来。
“嗯。”万臻应得有些委屈,她并不想发出声音,可这浆洗过的床单放大了每一次的翻身。
“睡不着吗?”贺南奇好像起身了,万臻朝着另一个方向躲去,窄窄的单人床接不住她的几圈翻滚,在落空的瞬间她发出惊呼。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贺南奇接住了她,万臻挫败的推了推这双有力的臂膀,在将她抱回床上后这双手臂便急于撤离,似有若无的清香像一缕烟尘,万臻下意识的捉住了,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攀着硬挺如铁板般的小臂。
两人仿佛定格的画面。
万臻拽了拽他的袖口,贺南奇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捕捉到万臻嘴角的那丝委屈,贺南奇闭上眼咬紧了牙关,待他睁开的下一秒,躺在了万臻身旁。
“我不动,你睡吧。”
身边仿若多了一个热源,万臻拦腰抱住贺南奇,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贺南奇几乎立马瞪大了眼睛,推开万臻,“这样不行!”
他呼吸急促的躲开,翻身背朝着万臻,万臻戳了戳他的后背,贺南奇仿若一秒入睡,一动也不动。
一夜无眠,贺南奇终于等到了天边的第一缕曙光。
“换了药,咱们就回林场吧。”医院里人声鼎沸,万臻抓着贺南奇的手,略感不安的说道。
“行,听你的。”贺南奇拿着刚取的号,盯着叫号机上的数字。
“南奇?”
“嫂…嫂子…”
万臻闻声望去,白花花的一片辨不清来人,是从未听过的嗓音。
“你在这儿干嘛呢?这是?”
“哟,这不是万姑娘嘛!这眼睛怎么了?!”万臻听到贺妈妈的声音,放松的露出了微笑。
贺南奇一手牵着万臻,一手拎着药品袋,与来医院体检的家人撞了个正着。
一顿饭是如何也躲不过了。
“人家外地人去漠乡旅游都知道戴个墨镜,你就让人家姑娘盯着雪瞅,你缺心眼啊!”贺妈妈从厨房往饭桌上端菜,看着沙发上坐着十分乖巧的万臻,忍不住又骂起了儿子。
贺南奇回复着手机里的讯息,一只手依旧由万臻握着,贺爸爸抬脚踹了他一下,“你能不能不捣鼓那个手机,陪人姑娘说说话,你看看你这个黑眼圈,咋了,昨晚捉鬼去了?”
贺南奇左右不是人,环视一圈也就趴桌子上玩积木的小侄子能欺负了,他一把揪过小侄子,“这才多久不见啊,你就不搭理我了?”
“你有小婶,要我搭理干嘛?”一句话堵得贺南奇哑口无言。
贺妈妈朝着儿媳妇使了个赞许的眼色。贺南奇慌张地看向万臻,发现她根本看不见自己的百口莫辩。小侄子好奇的盯着万臻眼睛,探着身子在她眼前挥了挥,却被万臻双手抓住肩膀,小孩被逗得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他靠在万臻的腿边,一会儿摸摸万臻的头发,一会儿拿起桌上的饼干递给万臻,“你吃过吗?可好吃了。”
万臻摸着饼干袋,笑了笑,“我当然吃过呀。”
“也是小叔给你买的吗?”奶里奶气的声音。
“不是,他给你买的,我偷偷尝的。”万臻说的跟告状似的。
“小叔,你怎么不给小婶买呀?”这声称呼出口,贺南奇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客厅里只剩下电视播报的新闻声,看不见的万臻却格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