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牧的回答，许文年却并没有因为自己猜错而慌张，反而是分冷静地分析现在的状况。
石牧提供的信息依然是有用的，至少他先前并没有想过三个空间这件事。
可如果是三个空间，好像一切又变得奇怪起来。
现在他们知道的信息就是子安和石牧在报复玩家，他们拥有一个和现实世界不同的空间。
那现在多出来的一个是谁的？
许文年第一时间脑子里冒出来的人就是清汉女，但是很显然这个猜测是错误的。
她如果在这里拥有一个空间，就不至于现在待在玩家区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拥有区域的鬼怪能力都会变强，而清汉女不同，她被削弱了。
这么想的话，清汉女没办法自己杀死人也可以理解了。
本格都是在食堂阿姨的加持下才死亡了，而许文年自己也只是被清汉女传送到了另一空间。
她不能自己杀人，难道和之前活动的限制一样？
鬼怪来到玩家区就不能杀人了吗？
许文年感觉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
而石牧打断了他继续深入思考，只是淡漠地看着他，甚至还有些轻蔑：“你好像低估了盯上你的人是什么样的能力。”
但他并不打算多说，说到底清汉女支配他，还能给他美好的未来，没道理再和身为人的时候那些羁绊纠缠。
许文年没回答，他有些疲惫，眼前模糊一片，身体摇摇晃晃快要坚持不住。
他靠着墙慢慢坐下去，垂着头大口喘气，真的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石牧见死不救，他平静地看着，背脊挺直，高傲地垂眸：“找到这里了又能怎么样，你快死了。”
许文年轻笑，悄悄在脑子里调动系统缓慢给自己恢复加血。
保持伤口愈合不让石牧起疑心，直到他等到他想要等的人来。
他有气无力跟石牧聊天，而后者也觉得他快死了并没太多设防。
“你生前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石牧轻蹙眉头，但很快恢复了表情。
那段似乎不堪回首的往事似乎也在慢慢变得模糊，只有怨气始终存在，而且在这么多年报复玩家中得不到解脱。
他和子安都是，每每想起曾经的事情，即便不清晰，也会恨意加深。
再这么下去，他们必然会被怨气反噬灰飞烟灭。
虽然双死这个结果他们两个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他们不甘心，不甘心没看到无限世界的结局就死亡。
那些玩家在这个诡异的世界拼命挣扎活着，到底会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石牧和子安都想要等到那个时候。
于是他们才一直想要跟系统沟通，请求收容布莱尔疗养院。
但是系统一直没有理过他们，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系统一样，石牧一直以为它抛弃了这个自己制造出来的空无NPC和玩家。
可事实上，系统当时创建布莱尔疗养院在玩家区的时候，就是想看看他们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罪孽将仅存美好没有杀戮的玩家区变成地狱。
而它猜对了，人类的欲望和偏激是一直存在的，所以布莱尔疗养院成功入侵玩家区。
系统很想知道等玩家区也没有一片净土的时候，那些人类是会怪罪系统没有拯救他们，还是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这个群体对自然带来的巨大伤害。
它的决定是绝对保密的，只有系统愿意与外界沟通的时候，其他人才有可能得知它的用意。
清汉女很多事情也不知道，但布莱尔疗养院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可以跟系统谈谈，搞一个更好的方案。
所以石牧现在即便是身体虚弱也如此努力收割。
他盯着窗外的月亮好一会儿，没回答许文年的话，自顾自问了句：“外面现在是什么天？”
许文年不用算都知道现实世界还在第一天，毕竟他在这里也没有待多久。
于是很老实地回答：“上午，白天。”
石牧轻笑一声，点点头：“挺好，你现在走吧。”
许文年愣了下，好笑地偏头看他：“放我走？难道是想要别人能给我收尸吗？”
石牧没有回答，但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从来没有放谁一命过，但是许文年是清汉女难得感兴趣的玩物，给他一个全尸说不定清汉女也会开心。
人皮交给纸扎人去做一做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仆人了。
妖怪们的世界千奇百怪，石牧也是变得不人不鬼后才知道了很多。
布莱尔疗养院有的无意识NPC会游荡去鬼怪区，石牧用某些道具偷窥到一些信息，避而不谈之后也养成了不沾染是非的习惯。
他只想要活着，和子安一起。
为了这个目标牺牲多少人都没关系，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