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残留着血迹。
她想伸手捡起,却在低头的瞬间僵住了。红绣鞋、红得刺眼的喜服、头上沉重的凤冠、还有如今正坐于轿子里……无一不是在告诉她的身份——新娘出嫁。
她抬手拿下凤冠,掀开帘子出去,一股令人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啊”她脚踩到一条胳膊,踉跄了一下,面容惨白。
抬眼望去,荒山野岭,横尸遍野,有的是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却没有迎亲队伍的人。
全都……死了。
司静绾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既为自己身处异地而迷茫,亦为眼前的尸体感到恐惧,正想着发现腿有点软。
她只是一个在和平年代长大的普通人,陡然看见这种惨境,怎能不感到震惊恐惧?
不防有一只手从斜侧伸出,死死地拽住她的脚踝。她猛然惊醒,想要把脚收回来,奈何那黑衣人拽得紧紧的。
他阴森森一笑,满脸的血迹看起来就像地下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口吐不清道,“你……你必须…死!”说完,他左手用力一拽,右手举起匕首用力刺下。
司静绾来不及避开,一条胳膊被划破,血不断地滴落。
这时,不知从何飞来一只鹰,一下子啄向那黑衣人的眼睛。“啊——”惨叫声响砌荒野,司静绾捂着伤口慌不择路地跑,心里一阵阵地害怕,既害怕被那只鹰啄,也怕黑衣人追上杀了她。
远处,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静静地看着,斗篷把那人的脸都盖住了一半,只露出下巴,那只鹰也飞回黑袍人的肩上,不防一缕白发露出,在黑衣上愈加明显。
寒枫寺,院子里。
琴声空灵悠远,修长又骨节分明的十指在琴弦上下拨动着,风吹过,拂过鬓边的几缕发,露出琴者的真容,一身月白锦袍,当真是个谪仙般的人物。
来人匆忙而来,看到这幅场景还是不得不发出一声赞叹。
“收拾好了吗?”一曲终了,琴者问来人,声音清冽地如山间溪流泉水般。
来人听到问话连忙应答,“回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宫里那头也来人道已安排好了。”
“回吧。”琴者起身又吩咐,“张进,千桐琴就留在这里吧!”后又补充了一句,“告诉方丈,若是遇上有缘人亦可赠之。”言毕,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张进应声是,看着千桐琴,满眼疑惑,却又不敢问。
寺门大开,众人目送琴者一行人离开山寺。
就在众人提步回寺时,一个小沙弥神色冲冲地跑到住持的身边低语。不多时便随小沙弥离去。
禅房里,卧榻上正躺着一位身着嫁衣的女子,只见女子脸色惨白,眼眸紧紧闭着,发丝披散,手臂上的伤已被简单包扎过。
“师父,她、她会不会……”小沙弥惶恐问道。
“悟清!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是,师父。”小沙弥听得一声斥责,低下了头。
外面一阵酒气飘来,方明皱眉,还未开口,便听来人开口道,“方明啊方明,这么久没见,还是老样子。”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方明望去,来人正从墙上翻过,腰间挂着一只装酒的葫芦,头发半白,发间用的应是才摘下来不久的树枝,因为那树枝的茎看起来还未枯萎,看着就像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
方明蹙眉,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禅房里的动静。
女子正从床上挣扎起来,“这是哪里?”
“阿弥陀佛,施主,你醒了。”
司静绾抬头看向眼前的老和尚,问道,“敢问大师,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回施主,这里是寒枫寺。你流血过多晕倒在后门口。”
司静绾这才想起自己当时为了逃命而慌不择路,后面看到远处出现了一座庙,刚刚敲了一下门就晕倒了。
想到这里,她感激道,“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阿弥陀佛,施主没事就好。”却见司静绾似面有踌躇,又道,“施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遇到什么事?她遇到大事了!她现在穿越了!还不知道穿越到什么朝代?什么地方?更悲惨的事刚刚穿越过来就遇到追杀!
“大师,现在是……什么年代?”司静绾问道。见方明仍是有点迷惑,她正想换一种问法,却听到有人答道。
“现在是天宁二十年。”是那先前翻墙进来的老头。
“柳褐。”方明似是不满他带着这一身酒气走进来。
柳褐好像没听到他的叫声,直接经过他面前,走到司静绾面前,“丫头,我等你好久了。”
“你、你什么意思?”司静绾有点搞不清状况了,这不会又是一个要杀她的人吧?也不怪她这样想,刚刚那群追杀她的人,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丫头,有人让我收你为徒。”他想了想又竖起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