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一夜的惊吓,却在此处睡的极好,连着一个多月以来,睡的最香的一次。直到太阳透过窗子,晒至全身方才悠悠转醒。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精力恢复过来,整个人也神清气爽。
打量了下四周,虽然陌生,但也算平常人家一般。柳飘飘此刻的心田,竟溢出丝丝幸福之感。这可能便是活着的魅力吧!
“您醒了。小姐请洗漱吧!”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端了盘水走进来。这丫鬟细皮嫩肉的,虽算不上多标致,看着也是极养眼的。
柳飘飘忙起身,收拾了一下,浅浅一笑回应。那丫头放下水盆,自行躬了下身又出去了。没过一会,又端了些五花糕点,一碗木耳莲子粥进来。柳飘飘也不客气,吃了起来,心情极好,便想和那丫头攀谈:
“姑娘你怎么称呼?”
“你吃过了吗?”
那丫头却只是笑而不语,连这么简单的话都不回答,怕是再问别的,更不可能会应了。柳飘飘问了两句,便不也不再多问了。吃完早点,起身出了屋,试着在外面走了走。那丫鬟并未拦自己,心中欢喜。但也只在周围转了转,不敢走远。昨晚月明的交待,柳飘飘不敢怠慢,怕一个冒失,就不好了。
这许多屋舍前前后后,都打理的干净整洁,像都是有人住的。只是此时若大的地方,只她和身边那个不语的丫头一前一后。山间的空气和景色怡人,柳飘飘的心情平静而祥和。
站在山边,朝上望去,原来这里只在山腰。在后面有一条石头铺成的道,蜿蜒直上,足够四五人同时行走。柳飘飘一时好奇,便走上去看看,身后却传来那丫头的声音:
“柳姑娘,那上面去不得!大小姐说了,让你在这等她便是。”
柳飘飘闻言只得止步,不过心里依旧无比的踏实舒畅,不忍错过一草一木,这里便是月隐的家!
太美好的事物在眼前,不知来处,也不知去所。月隐从走入她的生命起,便觉得遥不可及,尽管两人曾天天在一起嬉闹,却总有一种,会与他即将离别的情素萦绕不去。直到此刻,月隐对她来说,终于有了份真实。
过了近午时,那白衣女子,即是月隐的孪生姐姐月明,从山上徐徐走下来。青石绿林间,鲜花摇弋两旁,一习白衣黑发如瀑,只在头顶盘了个发髻,由一根木簪简单挽着。脸细白中略见青色,只那唇儿红艳中透着活力。再看她对眼睛,如蒙了层水雾般,眉眼间竟真和月隐有些相似。
柳飘飘看得呆在原地,昨晚因为害怕,加上夜色,不曾看清月明的容颜。如今再看,真是一个神仙般的姑娘。
“收拾一下,待会送你下山。”
月明的话,有如一盆冷水,将柳飘飘从头凉至脚。
柳飘飘惊恐的一缩身子,退后半步,慌忙拒绝道:“不,我不下山!我是专程来找月隐的,不见到月隐我是不走的。”
月明转过头不理她,又返回台阶,向上山走去。柳飘飘追上去问,却被起先那丫头拦住,两人开始拉扯起来。柳飘飘不知哪来的大力,推开丫鬟,乘了个间隙冲上台阶,却在踏上阶时的那一刻,整个身子被一股大力弹出数步远,一口血吐出,却是黑色。
月明的停下脚步,横了眼那丫鬟,从手袖中取出一粒丸子,飞至柳飘飘眼前。声音有些哽咽,暗哑道:
“台阶设了结界,吃下它,可以解毒。”
柳飘飘抓起药丸,正想服下,但手下一顿,绝然道:
“不,我不走,不见到月公子,我便不服解药!”
“你觉得你能威胁到我么?”
而在此时,方才那丫鬟突然在柳飘飘喉咙边一点,药丸已经落入口中。
月明淡淡道:
“要寻死,也不要在我白陀山上。”
柳飘飘猛咳了几下,连眼泪都咳了出来。月隐还没见到,就要这样下山了?见月明提步,柳飘飘连忙哑着嗓子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见月隐?我只想看他一眼,看他好不好?”
月明脚下一顿,凄然道:
“你见不到他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见不到他?为什么?”
柳飘飘追问着,月明突然转过身,红着眼,哑着声音道:
“他已经死了!白陀山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回去吧!”
“什么?你说什么?他死了?不可能,你骗人!一个月前,我们还在一起说话吃饭。为什么,为何突然会这样……”
柳飘飘眼泪喷涌而出,跌坐在地,越问越无力,月明的话她不得不信。必竟眼前的月明,是月隐常挂在嘴边的亲姐姐啊!一个如此疼他的亲人,怎么会舍得咒他死呢!
月明见柳飘飘如此伤心,也有丝不忍,只盼她能早日出走来。可是这世间的情,谁又能真的轻易绕得开,走得出?
“待会有人会送你下山。还有,回去后,好好打理烟雨楼!”月明说到一半,顿了一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