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真是多亏了您！要不是地上不太干净，我真要给您跪一个！”佩妮双手合十，正在对着许暮云作揖。
对于今天这件事，她实在是心有余悸。
本来是用来应对危机的宣传会，却差点就又变成了另一场危机！
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历是不是说，最近诸事不宜？
开机的时候的香是不是没有上够？是不是该带着林鹿去庙里烧点高香？
再加上，上台前林鹿还吃错药了一般怼了他，结果人家竟然能不计前嫌，在危难时刻救她于水火，这样的义举，简直宛若天神降临！
还是个这么好看的天神。
实在值得拜一拜！
林鹿已经换成了常服，她一身白T恤蓝色牛仔裤，脸上干干净净不施粉黛，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看起来大学生一般。
不过她刚刚在台上那受惊的蔫样已经消失了，此刻又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听完佩妮道谢，她也脆生生地说：“许先生，刚刚真是多亏了您，救命之恩，永世难忘！”
不等他开口，她又说：“西装我干洗过后再给您送回去！”
许暮云淡淡地回绝：“不必。”
林鹿却意外地非常坚持，她笑着说：“许先生是担心我一不小心私吞西装吗？”
佩妮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好相处的林鹿今天对着许暮云的每句话都夹枪带棒的，人家好歹救了她呢！
但还衣服前要洗干净也是正确的礼数，便附和道：“许先生，您放心！保证干洗到位之后立刻给您送回来！”
许暮云回答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佩妮闻言，又对林鹿说：“说起来，你们都还没正式见过。许先生以后会教你一些沥粉的基本技术，你都当了宣传大使了，就干脆学一些真技术。这样算起来，你也该叫他一声师父！”
林鹿闻言，轻笑一声，道：“佩妮姐，许先生能同意教我？”
佩妮一愣，答道：“是啊，都商量好了。”
林鹿玩味地看向许暮云：“真的吗？”
许暮云点头道：“能教林小姐，是我的荣幸。”
他的语气和姿态都极度客气疏离，仿佛无论是台上救她，还是台下教她，都不过是对陌生人，哦不，对学徒的举手之劳。
林鹿感觉一口怒气憋在胸口，憋得她马上就要口吐鲜血了。
“是吗？”林鹿好不容易咽下这口怒气，又挑衅地说，“那我们以后可就要经常见面了，师父。”
‘师父’两个字被她咬得极狠，仿佛要咬破皮肤吃掉骨头一般。
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头一歪，笑容甜美：“可我也没有师父的联系方式啊，以后该怎么沟通呢？”
佩妮往前走了一步，想说她有联系方式。
可林鹿全然不看她，只直勾勾地盯着许暮云等他反应。
而许暮云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佩妮越发感觉两人不对的时候，林鹿突然对着许暮云吐出一串数字：“138XXXXXXXX”
接着她又说：“师父，这是我的手机号。你记下来，以后我们可以直接联系。”
佩妮的眼睛睁大了。
林鹿在这种事情上一向被动，平时遇到合作方的高管她都经常装死到底。
今天居然这么主动给初次见面的人私人联系方式。
真奇怪啊……
不过她刚才电话号码给得那么出其不意，许暮云八成是没有记下来的。
于是佩妮拿出自己的名片，在上面写下了林鹿的电话，正要递过去，却被林鹿中途劫走了。
她握着名片，走到许暮云的身侧。
他的视线却没有随着林鹿的步伐而移动，那双温润的眼睛依然看着前方刚刚她站过的地方。
林鹿抬起眼睛看向他。
嘴角的笑容渐渐甜如蜜。
她看着许暮云的侧脸，轻声说：“不用担心，他已经记下来了。”
***
回程的保姆车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
佩妮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问：“你今天怎么了？”
林鹿正盯着手机，闻言，侧过头：“我怎么了？”
佩妮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今天整个都怪怪的。”佩妮总结道。
林鹿不接话，又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吐槽役网民’林鹿难得没有在网上冲浪，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机上开着的微新APP。
聊天界面很干净，只有两条信息，还都是她发的。
林深时见鹿：老同学
林深时见鹿：你真的被拉出国噶腰子了吗？
发送时间是在她上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