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便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徐律师回道。
“然后呢?然后你就跟爸爸吵起来了,是不是?你明知道他刚做完手术,不能受刺激,你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吵?股份对你就这么重要吗?”我嘶喊着,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两世了,都是因为他,我们家才被搞得支离破碎,家道中落,我感觉自己就像溺水的人,无力的看着海水没过头顶,盖住了眼中最后一丝光芒。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这样子的,我就去厕所洗了个手,谁知道他这么爱管闲事,动我的电话,这合同都签了,他还想作废,我就跟他吵了几句就离开了,谁知道他怎么就晕倒了,我跟妈妈发现的时候,就立马叫医生去抢救了,他自己身体不好还多管闲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蔺天晖为自己辩解道,依然是一副错的都是别人不是他的态度。
说着说着,他突然指着我骂道:“都是你,要不是你蛊惑奶奶把股份给了你,她又怎么会不给我这唯一的男孙?你还不满足,还想要爸爸的股份,要不是你贪心,我用得着去骗爸爸吗?你是我们家的人,就应该帮我们家,为什么要放弃投票权,为什么要把投票权给二叔,要不是你没用,我就不用骗爸爸,他也不会再次中风了。”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我以前只以为你是顽劣,是不学无术,没想到你居然为了自身利益,狠到去弑父,现在还要怪到你妹妹头上来,我们蔺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子孙。”二叔颤抖着用手指着蔺天晖,狠狠的骂道。
一下子,众人哗然。商场里没有绝对的老实人,要成功,谁不需要耍点手段,欺骗也是常见的事,但说到弑父,事情就变质了。中国人注重孝道,自古以来,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不孝之人总是会被指指点点的,特别是在座的股东,谁没有一儿半女?都有,并且都不希望被儿女算计,更何况是弑父。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妈哭着辩解道,甚至看向我,希望寻求我的帮助,可我的心却感觉越发的寒冷。以前蔺天晖犯了错,你们总是给他找借口,读书不好,就说是因为身体不好;欺负自己妹妹,你们又说是他一时想不通,要我多忍耐;现在爸爸都被他害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帮他推脱责任。看着他们,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你捏造事实,哄骗你父亲,还企图分裂蔺家,唯恐天下不乱,被发现后还不顾你父亲的身体状况,故意跟他争吵,你到底是心虚,还是想气晕你爸好阻止他废除合同?”二叔大声的责问着,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被敲进众人的心里,“如此不仁不义不孝之人,大家还想让他进董事会来祸害酒店吗?”
场面再次变得安静,周董事举起手来,说了句:“我弃权。”说完,站起来,边摇着头边走出会议室。
我妈还想拦着他,为自己儿子再争取一下,周董事只向她摇了摇手,心意已决,便不再看她。
接下来,是重新投票,经过了刚才的闹剧,原先支持蔺天晖的股东,有一半选择了弃权,剩下的,也不够让他通过决议,进入董事会了。
一切尘埃落定,众人纷纷收拾东西走出会议室。
“是你,是你设局来害我的。”蔺天晖不忿的冲着二叔喊,手上抡起了拳头,眼看着就要动手了,突然,二叔一记拳头锤他脸上,把他打倒在地。我妈立马冲上前,把蔺天晖护在怀里,冲二叔喊道:“你都已经赢了,你还想怎么样?还要把你侄子打死吗?”
其他股东见此情况,都停下来,准备劝架。
二叔没理会其他人,拍了拍被弄皱的西装外套,对蔺天晖说道:“这一拳是我替大哥打的,你不配为人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见蔺天晖被打,我心里突然就痛快了。其实,我也是懦弱的人,被蔺天晖欺负了这么多年都不敢反击,只会在心里诅咒他恶有恶报,只会祈祷有人来收拾他,终于见到有人出手打他了,心里竟像出了一口恶气一样的舒爽。我看着这场闹剧渐渐的落幕,无力的把头搭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晚上,蔺宅书房内,蔺震洪看着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键:“你父亲身体还好吗?”
“手术很成功,谢谢蔺董。”对方回道,声音竟是白天站出来揭露真相的徐律师。
“嗯,这几天你不用来酒店上班了,把积攒下来的年假放了,好好陪陪你爸。”说完,便挂了电话。
徐律师全名叫徐振邦,年少时家贫,幸亏得到好心人的资助才完成了学业,工作以后,偶然成了这位资助人的家庭律师,便一心想要报答恩人,做事尽职尽责,终于得到了对方的赏识,做了对方的得力助手。后来,父亲不幸病倒,这位好心人再次出手,帮他支付了昂贵的医疗费。作为回报,他也扳倒了对方的大哥一家,帮对方坐稳了蔺家的第一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