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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变(2 / 3)

,就会受到他的严肃批评,可我至今仍不明白,这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要交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干。于是,天天赤着手泡在水里,不出一个月,手就开始抗议了。刚开始是脱皮,后来皮掉得频繁了,有时候一扯下来,还要附带点血,留下一个伤口,手也开始变得粗糙了起来。后来,蔺天晖跟家里闹了几次,爸妈心软,爷爷又心疼他这唯一的男孙,便把他调去学收银。至于我,从小委屈惯了,性子又有点倔,跟我妈提过几次都被驳回后,便不再提起,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再多想。这样看来,年级还这么小的我就已经从他们身上领教过了什么叫失望了。

一年后,我被调到前台学收银,依然没有工钱。而蔺天晖因为收错过几次钱,搞得账面一团糟,被提早结束了“栽培”。那个年代,没有计算器,小的数额全靠心算,大的数额,就用算盘。我年纪小,没学过算盘,也没人有空教我,自己便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和笔,需要计算的时候就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数额实在太大太复杂的时候,便喊大人来帮忙。这样被人带着收了3个月钱后,也能自己独立处理收银的工作了。收银是个有趣的工作,一开始面对那些分啊角的,总是焦头烂额,后来算着算着倒是摸出点门道来了,我最喜欢用的是凑零法,也是用得最上手的一种方法。

我不知道内地是什么时候制定法律来禁止雇佣童工的,反正那个时候也没听说过,后来上了高中,倒是经常听身边想打暑假工的同学说起,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用在蔺氏的中餐厅里被“栽培”了。我常常在想,要是国家早几年颁布这样的法律,或者我再晚生几年,就不用受这苦了。

我看着眼前的大楼,跟记忆中的样子有点差别,是重新装修过了。我迈步踏进去,大堂装修得很气派的样子,一进门就看见前台,左手边是家咖啡店,右手边是等候区,放着几张沙发和茶几,酒店的服务员都在忙前忙后的工作。蔺氏酒店有18层,除了一楼的大堂,2楼和3楼都进驻了餐厅,2楼主要是自助餐,也有日料,东南亚风味的美食,3楼就有清吧和茶馆,一个供人喝酒,一个供人喝茶,一醉一醒,倒是有趣。中餐厅单独设立在8楼,风景极佳,主要是粤菜和茶点,旁边还特意设置了婚宴厅,供客户结婚、摆寿等宴请亲朋好友时使用,因为同时又是酒店,要是有远方的亲戚朋友来参加宴会,还可以在酒店入住,享受折扣,所以很受老百姓的青睐。除此以外,中餐厅是这个镇上的老字号了,很多街坊不住酒店,也会专门上来吃饭。为了不骚扰酒店里的住客,酒店还专门在正门的右边拐角处设置了专用电梯,不用进酒店,也能直达中餐厅。16到18楼是酒店的办公室,除此以外的其他楼层,便是供客户住宿的房间了。我没有在8楼逗留,其实,自从离开中餐厅以后,我便没有再回去看过,因为不想再记起那段痛苦的回忆了。

推开二叔办公室的门,吴律师也早已到场了。看来二叔和他刚刚相谈甚欢,我逐一扫了一眼他们的脸色,便草率的下了判断。

二叔热情的招呼我过去,他坐在办公桌后,背面是窗户,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天空,我和吴律师分坐在办公桌前的两张椅子上,待大家坐定后,吴律师拿出委托书,开始向我们讲解。委托书一式二份,我和二叔各执一份,边看着纸上的内容,边听着吴律师讲解:

“由于蔺震科先生早前已立下遗嘱,将其名下股份中6%的股权给了蔺博雅小姐,再加上老太太给予的股份,二小姐将继承酒店18%的股权……”

3年前,我爸检查出高血压,医生说有中风的风险,为了避免以后孩子们的纷争,便早早的去找律师立下了遗嘱。

我爸是个懦弱怕事的人,一辈子躲在父母、弟弟、妻子的后面,一点大事都扛不起来。虽然同样有点重男轻女的观念,却从未屈待过我,甚至因着我是女孩,不用背负家业,对我更多了点娇纵。但他是个做事认真的人,对待事业更是不容马虎,也容不得别人马虎,所以,在中餐厅做童工的那段时间里,我心里对他很是怨恨。

也许是小时候经历了不幸,差点被拐走,被救回家后便变得怕生怯弱、沉默寡言。虽是这样,他却喜好读书。老早的时候,他就自知自己做不了酒店的管理人,又仗着家里有点钱,便报了个培训班,学起了计算机来。那个时候的计算机对于人民大众来说是个稀罕货,很多人见都没见过,我爸在书上看到了一篇描述计算机发展的文章,便喜欢上了。我爸没接触过计算机,刚开始的时候学得很辛苦,但他性格执拗,不肯放弃,硬是把计算机这个东西给搞明白了,后来还报班学了编程。培训班结束以后,经熟人介绍,进了如今的真一科技做技术人员,一做就是几十年。

开始的时候,爷爷奶奶也是反对的,他们不了解什么是计算机,但按他们的观念,即使不接手爷爷的位置,在酒店里谋个职位,毕竟是家里的产业,也能稳稳当当的过好这一生。但我爸说:“二弟接手家业不容易,不想兄弟之间起矛盾,更不想让别人以为蔺家兄弟争权。”便怎么样也不肯回家工作。后来,二叔答应回来继承家业,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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