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惊涛骇浪却一下子沉定。
无言，她向四周望去，辛都就在不远处，他们正在下落。
整个辛都被一层极强的法术结界笼罩，结界外有各种尸首堆成的小山，妖族的，人族的，还有魔族的。
落地后，姜厌水背着许吟峥从溟背上翻下来，她才发现这尸山比她高多了。
这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姜厌水闻惯了，却还是忍不住恶心。
溟说他进不了城，就在这里把交易完成了。
姜厌水把许吟峥小心翼翼地放下，靠在一具还不算太恶心的龟妖龟壳边。
溟随手摄了几颗尚存灵性的妖丹，津津有味地服下。
“好吃吗？”姜厌水皱着眉问。
溟没有回答。
姜厌水好奇地看着他，这个鸟妖吃妖丹的时候并不似他这个人一般优雅，直接用手撕去腐肉放进嘴里，咔吱咔吱的，还蹦出些五颜六色的血。
虽然吃妖丹时并不优雅，但他让姜厌水平躺在地上，手舞着光刺向她胸前比划的时候却很优雅，好似准备切割一块肥美的五花肉。
他表情带着些许神圣，好似一个虔诚的信徒。
姜厌水还是在他要扎下去的时候本能地捂住了胸口。
她也不知道这交易是要她心口的血啊！
从心口泵出，能量最为精纯，自愿给予，念力也最为纯净，这是这位信徒的原话……
姜厌水顶着溟散发出的低气压忙道：“我不信你，万一你要杀我怎么办？我觉得我不自愿。”
溟跪在她身边，收回了光刺。
他说的话冷得和他这个人一样：“我可以等你愿意的时候再动手，不过那人活不过明晚了。”
姜厌水清醒了几分。
溟若要杀他们，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而许吟峥等不了了，必须快些进城，若她没有让这个妖怪满意，他不会放他们走的。
她紧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好吧，那你动手吧。”
溟神情淡漠，带着一丝嘲意，他再一次凝起光刺，要向姜厌水胸口刺去。
于是他看见视死如归的姜厌水再一次把胸口捂住了。
姜厌水抱歉地苦笑道：“对不起妖怪大哥，这刺太粗了，你还是把它变细一点吧，多谢妖怪大哥！”
但姜厌水不知道，妖怪的耐性，和人性一样，都是不怎么经得起考验的。
她的目光里，溟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长牙，笑得有些诡异。
他用法术将姜厌水的双手扣住，修长的手指轻巧地半扯开她的前襟。
他欺身上前。
在她惊恐地注视之下，溟眼露凶光，冰凉的唇印上了她温暖白皙的心口。
湿滑的触感在那里转了两圈，瞬间变成一根长长的软刺，扎入她的心脏。
酥麻和锥心的疼像海潮一般撞向了她，她眼前只剩下白色的光，空空如也的窒息感，掐住了她的喉咙。
在这种清晰剧烈的疼痛中，时间变得无比无比的漫长，她终于能喘出一口气的时候，白光消散，是溟黑衣扬长而去的背影。
她侧过身子蜷缩着发抖，好似那针还扎在她的胸口，甚至搅动着，碾磨着……
良久，她撑着坐了起来，身体还在细微地痉挛着。
姜厌水咳出一口鲜血，嘴角却带着笑。
其一是笑自己，还想着同妖怪讲条件，能活着就不错了，早知道乖乖听话，也不会被……
她把胸前的衣服拢了拢，真是过分啊，那只鸟妖。
其二，她笑竟真的送走了那尊大妖，现下她终于能带着许吟峥入城了。
她几乎是四肢并用地爬到了许吟峥身前。许吟峥还没有清醒，呼吸浅，但好在平稳。
尝试了几次，姜厌水认清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背起许吟峥了。
四处看去，夜色中只有月光微弱地洒在尸堆中，各色的妖丹隐着最后的荧光，她回想起溟吃妖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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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溟其实已经很优雅了，比起她现下用手伸进这一具具腐败的尸身里来回的掏，他只需要轻轻地一抬手。
废了好大的力掏出来几个，红的绿的黄的紫的。
她学着他那样剥开了腐肉，边剥边想，她不会感染妖毒，吃个妖丹应该也没事吧？
不过这妖丹看起来实在让她没有胃口，虽没有什么腐臭的气味，但其上螺纹星点，实在不像是人族能吃的东西。
她折中选了个绿的，像蔬菜，应该比较健康。
姜厌水深吸一口气，白白的牙，印上绿绿的丹。
舌头刚刚碰上，一股惊天的腥苦伴随着火烧的疼差点炸了她的味蕾。
姜厌水差点两眼一黑，脑子里闪过刚才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