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尤其是补脑子的,之前郑志扬给我的那些名师押题密卷,也一并带着,一会我们先去个地方。”
“好。”
曹管家心知肚明,只是照做。
路过商店的时候,他给郑屿年还打包了一碗长寿面,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却过得这样安静无常。
少爷打小就懂事早,刀子嘴豆腐心,一身的情怀都给了别人,自己永远是那样恬淡寂寞的。
“郑屿年,你怎么来了?”
沈艾打开店门,没想到雨天的第一位顾客,竟然是自己的故人。
“曹叔,把东西放下吧。”
“来都来了,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啊?”沈艾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他来,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你刚刚那句话,很像我家那些啰嗦的亲戚。”
沈艾被他呛到,这人真的很装,嘴也很欠,明明能好好说话,非要像枪子似的,噎你一回,才算是成功会晤。
“在医院待了那么久,没治好你的臭毛病啊。”
特殊名词在特定时间就像是一个可怕的针眼,扎到皮肤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跟着畏惧起来。
“要不坐下喝杯茶?”
“不了,我还有事,你……”
郑屿年摆手之际,里屋忽然传来巨大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砸在地上咣当作响。
“坏了,外公!”
沈艾赶紧往里赶,郑屿年也跟着进去。
推开房门,满屋子的中草药味,旁边的暖炉里还焚着艾叶。
樟脑丸的味道混杂着廉价的老虎油,在腐朽斑驳的墙皮上书写着岁月的印记,那是一股几近凋零的气味。
一个老人扑腾在地板上,脚缠在一块棉布上面,似乎是在挣扎的模样。
“小君,小君……”
这确乎是个稀奇的事情,连沈艾自己都不敢相信,外公竟然开口说话了,还吐出了清晰的几个字。
“志伟……”
紧接着,外公竟然对着郑屿年笑了一下,眼眶里一下子淌出眼泪,像是有许许多多话要说,可是身子却一会又动弹不得了。
沈艾又惊又喜,这样的形势,多久没有在家中发生过了,难道是病情终于好转,有了痊愈的迹象?
可沈艾又不敢去多想些什么,文学作品里面对于死亡的描述往往是极度空虚而悲凉的,那些走马灯的回忆会编织成长串的电影,一幕幕播放在你最遗憾的瞬间。所谓回光返照最是可怕,以为是刹那的好转,没成想会变成永恒的离别。
想到外公辛劳的一辈子,沈艾不由得红了眼眶。
这时候,出人意料的一幕却发生了。郑屿年却伸手给外公顺气,替他盖上被子,收拾起他刚刚踢乱的东西。
几乎是一种说不出的感激,沈艾愣愣地问。
“郑屿年,你不怕吗?”
如果换成别人,此时一定害怕地逃之夭夭,可郑屿年却意外平静。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更谈不上嫌弃。人都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长短不一罢了,他们陪我们走过那么多日子,如今这样,只是重新变回了孩子,该换我们照顾他们了。”
“你外公是个很好的人,直到现在,他心中最大的盼头,还是自己的子女。”
说完这些话,两个人又默不作声了。
沈艾知道,他又想起自己的母亲了。
从沈家离开前,郑屿年踌躇许久,最后总算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物件。
“这个送给你。”
沈艾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枚漂亮的珍珠发卡,就和那天医院电视广告里的女明星带的一模一样。
因为男生攥了好久,这发卡还有他手上的温度。
见沈艾不说话,郑屿年便问。
“怎么,不喜欢?”
“我喜欢……”
两人眼神交汇在一块,话语缱绻。
“喜欢就收下吧,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
“喂,郑屿年。”
“干嘛?”
“生日快乐。”
“那天领家校单,看到你的身份证号了。”
沈艾说话笨拙:“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要过好自己的人生。你是那样善良的一个人,上天一定会厚待你的。”
“好,谢谢你,再见。”
两人就此挥别,从此分割了许多岁月。
这些天里,沈志伟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止不住的崩溃和绝望,都在这个家庭上演。
沈和君一向雷厉风行,但是遇上这种事情也只能宽慰弟弟。其实,比起弟弟的悲剧,她的人生何尝不是一种可悲。
她恨过,也哭过。懵懂的年岁,封建的思想,却将她束缚得喘不过气。为了弟弟舍弃学业,早早地走入社会打工,如今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