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徐徐升起,黑暗留在身后。但太阳不属于我们,我们要睡了——题记。
大地首都新城。
科技之城,是重武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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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刚下一场雨,地面显得很湿润,形成的水洼像一幅画像,将灰蒙蒙的天挂在它的卷幅上。
新城的城市结构和海城很像,一样的四条街,一样的中心城桥,一样的下面城洞。
但名字不一样。新城的地域级别按春夏春冬来分。
和名字一样,四条街分别对应四个季节,四个季节划分了城市子民的等级。
低级,中级,高级,特极人群。
新城周围用河流隔断,河流的一旁是黑灰色的城墙,高度很高,大概有20、30个人叠加起来的样子,城墙上面有一条匝道,上面站满了灰色盔甲的士兵,拿着热武器,和城墙的颜色契合融在一起。
像冬天为了食物蛰伏在雪地的猛兽,蓄势待发。
河流的分支很多,最后的流向了唯一的亚特兰海域。
远处,一条金色发出星光点点的鱼尾探出水面,在黑暗的环境如同天边的火焰刹那出现。
然后一瞬消失不见。
纪滕年选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上岸,金色的鱼尾呈弯曲的形状将她整个人高高托起,湿卷的长发一缕一缕紧贴在脖颈处。
往近一看,上身穿着一条镶嵌在皮肤上的珍珠贝壳衣服,整个人在水里浸染过后显得慵懒之极。
她朝那黑压压还在排队进城的人群走去,待有光亮的时候,鱼尾慢慢褪去,珍珠贝壳上衣变成了一条黑色长裙,湿卷的长发已经干透随风飘动。
纪滕年缀在一对矿农身后,往排队的那边走,边走边听他们说:
“最近一周的警戒怎么这么严格,平时审查者的面都见不上两回,这阵子,一下子见到好几位了。”
背着一大筐萝的石头的那位矿农盯着审查者嘟哝的说着。一旁的朋友倚着他的肩,咬着一个汁水饱满的水梨口齿不清的说,“什么一阵子,这都几个月都是这样了。”
“也不知道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也没见着有什么叛徒出现啊。”
“我怎么听说是那边基地的实验品跑了出来,然后异化了?”
矿农:“啊?那上一次这个阵战是什么时候来着?太久了,我都记不清了。”
说话间,矿农朋友已经吃完了一整个水梨,汁水流到手上,,干了之后有一种沾粘感:“五年前,七年前?昨天的事情你都差不多忘记了,你还想记起几年前的事情。”
“都走不了,你还背着这些破石头干嘛?”
“背着有安全感一点。”
“切,有什么安不安全。你就是死脑筋。”
听到矿农的对话,纪滕年往城墙看了一眼,环视一周后,被两个黑色的身影吸引了目光——是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他们站在内城墙的两边,腰间别着一把□□,正审讯着过路的人。
他们应该就是矿农说的审查者。
纪滕年看了两眼,视线落过去的时候刚好和其中一位撞上了,就这样看了两眼,那位审查者先移开了目光。
进城的人群很多,队伍排得特别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挪动半分。
或许是等待的时间太久,有些心急气躁的人开始动荡起来,咬牙,辱骂,吵闹的声音此起彼伏。
纪滕年不动身色的打量着人群,听着周围声音,尽量从中截取到有用的信息。
亚特兰境内,无重要之事不得外出——这是亚特兰的规矩之一。
当然,除了士兵。
纪滕年外出的机会并不多,生活的几百年来,外出的次数可以用十根手指来记录。
所以对大地的生活方式并不熟悉,但她的学习能力特别强,她觉得生活在这里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纪滕年思索的入迷,连队伍什么时候开始走动也不知道,直到背着筐萝的那我矿农回过头拍了她一下:“嘿妹儿,醒醒...醒醒。”
“嗯?”纪滕年回过神来,抬起头的瞬间茫然的神色瞬间清醒,“怎么了?”
矿农指指队伍,“听到后面有人喊你,我就看了一下,喊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回答,大伙还以为你被控制异化了,都不敢上前,我寻思你刚才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没可能异...,就大着胆子来拍拍你。”
纪滕年微微转身,和矿农说的没错,身后的队伍离她很远,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余光中看到一个小孩在看着她,有些熟悉,但记不起来。
她转过头,对矿农道了谢,然后跟着矿农快步走上前,步子越走越急,最后定格在矿农身后。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她突然想到刚刚矿农说的词——异化。
异化?
纪滕年张合着嘴,无声的说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