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远远不是在课本上能学到的。
有时候看待事情不能从一方面想,要多方面考虑。
最近太子就一直在书房里看课本,整理课本上记录的笔记。
看了一眼天,雨水已经下小了很多。
沈珺晚看过来的太子并不惊讶:“说罢,又哪里不懂了?”
太子直言:“父皇为什么让姐夫他们去抗灾的同时,还要派一些文官去?按照以往的情况,让人去免租赋、工赈、粥赈什么的,不行吗?”
沈珺晚耐心解释:“免租赋、工赈、粥赈这些都是可以的,但是有些官员是会贪污的,进行缺斤少两,总之到百姓那里肯定会少的,当然,正直官员是有的,只是不能确保层层发下去的时候,碰不上会贪污的官员。”
太子不解:“父皇向来对这类官员深恶痛绝,前两个月不是还罢免了一个官员吗?他们怎么敢的?”
沈珺晚嗓音轻缓:“山高皇帝远,动作小一些,不就行了,再加上只发工赈这些看上去可以,但还要差一些,很多情况下还不足以安抚百姓,尤其是朝廷不作为的情况下,作为了,但是中间的官员偷奸耍滑,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有可能引发百姓的怒火。”
将士和文官一起去,可以有个互补,有些文官私底下都有习武,可以去和将士一起抗灾,但大多数文官都不能,可是他们能说会道,更能轻松的安抚住百姓,有的将士也是能说惯道。
雨,下的又紧了一些。
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有的雨滑进眼里,宋砚已经不太能看清路了,眼前蒙蒙一片,雨水时不时落进到嘴里。
蓑衣不管用,宋砚也就没穿,浑身泥巴,一步一步踩着泥坑,带着人去下一个被困的人家里。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刚刚赶到,房子轰然倒塌,一群人连忙围了上去,拿着铁锹和锄头等各种工具去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废墟见底,为了防止伤住人,工具已经不能用,大家就扔了工具,用手去扒。
血顺着雨水往远处流,听到的小孩哭声也越来越清晰,不知道谁喊了声:“小朋友,别哭了,好不好?马上救你们出来。”
一家九口,只剩下一个小闺女和刚出生没一段时间的婴儿,还有个老人。
宋砚一边抱着一个,喊了个人来背起老人,前往休息区,其他人,有的在清理现场,有的把尸体抬走,有的前往下一个地点。
把两个孩子交给休息区的百姓,宋砚又转身走了。
挖废墟,救人,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宋砚已经撑不住了,手上的伤痕刚结巴,就又裂开了,反反复复,陈谕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宋砚觉得真的不行了的时候,雨彻底停了,最后一户人家也在雨停时,被平安转移到休息区。
现在这个休息区是在一座小山山顶处的寺庙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显灵,其他处地方已经传过来山体滑坡、山体崩塌,但是这座山没有一点事情。
旭日东升,四处散发着雨后潮湿的味道。
宋砚站在山顶,看着山底的狼藉,有的房子没有大碍,有的已经成了废墟,身后,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因为洪灾,端午这天,宫里并没有举办宴会,赏赐依旧有,但宴会不办了。
宫里都没有办,大家也不太好举办宴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就是了。
虽然不办宴会,但也没说不能出去,好不容易天晴了,官员又休沐,都出去玩了,长安城里难得又再次热闹了起来。
雨下了多久,沈珺晚就在宫里呆了多久,好不容易雨停了,沈珺晚打算出宫回去,总不能一直赖在宫里,一直下大暴雨就不说了,但是现在雨停了,再继续待宫里就不太好了。
昨天去坤宁宫,一家四口在一起吃了饭,今天沈珺晚打算先去一趟萧家看看,然后在回公主府。
不知道宋砚怎么样了,除了宋砚刚到夷陵那里时,往长安寄了封信,剩下时间就再也没有寄过信了。
沈珺晚还在月眠宫吃早饭,福意匆忙赶来了,脸上写满了激动:“公主,驸马的信。”
宋砚加急寄来了两封信,依旧是一封是给皇上,另一封给沈珺晚。
信上大概讲了发生的事情,跟上一次一样,皇上那里原封不动的说,沈珺晚这里挑着说,在信里,宋砚满是遗憾说可惜没办法陪沈珺晚过端午。
沈珺晚跟俞氏复述了一遍信里的内容。
沈珺晚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是俞氏怎么着也是看着宋砚长大的,自己孩子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清楚,宋砚怕是没跟沈珺晚说完全,就是不清楚沈珺晚真正知道多少。
回到公主府后,之渝带着铺子里的管事来了,给沈珺晚说说铺子里的事情。
天气不好,铺子没营业,现在雨停了,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开门营业,还有因为下雨导致东西损坏各种问题。
沈珺晚让他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