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战场已经过了一二百招,而下面濯涟这边却打的极为审慎。
两人至今的交手不过几十招,实打实的挨上的也就那么几招,不过看上去倒要更惨烈些。
濯涟手中的剑被折断扔在了一边。
她腕上射出的针有的被对方身上盔甲挡住,特意瞄准射向眼睛的也被他避开或者用畸形的爪子挡掉。
这么看来,苏祀奉转换成妖族虽然弄得丑,但在战力上确实强了些。
他的样子一方面严重消磨濯涟战斗意志,一方面又让她迫切想结束这场战斗。
“真是棘手啊。”她低叹,揉了揉有点被震麻的手腕。
软剑被夺取的时候手握剑的手受到不小冲击。
濯涟的长裙在对战中被毁坏。
白色外衫飘逸的衣摆有浮光流转,下边有一道撕开的大口子,这是近身攻击的时候被爪子划开的。
大红的齐胸襦裙上以金线绣了大片牡丹,有的春意盎然,有的秀容半遮,还有的含苞待放。
暗红轻纱在腰身上圈起在身前系成蝴蝶,两翼随清风自如舞动。
腰带以下用同色的轻纱在两侧做装饰。
纱雾飘渺,绣的牡丹暗纹流动掠影,与红裙上的牡丹交映。
牡丹花沾染泥泞和血,变得污浊。
自己还蛮喜欢这条的,所以说她真的是不喜欢也不想打架,尤其是这种毫无准备的被突袭。
两人僵持伫立。
濯涟没法把实在不想多看一眼的对手解决,也担心外面的情况。
而苏祀奉则发现对方的实力已经到了化神,更是在灵力上天生就对自己有一种压制,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
他借助妖身的坚硬硬抗了几招去抢那把软剑,挨了重重一剑。身上伤口滴着血,尽管濯涟现在没了剑,但那些毒针他更不敢大意。
十几年前探查血咒时和景煜有几次交手,濯涟都在旁边观战。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妹妹还和以前一样是个娇滴滴的公主。
濯涟身上防御和近距离攻击的法器层出不穷,他根本没有太多近身的机会。
几次攻击,他们都发现了没法轻易解决对方。
苏祀奉面色冷沉,狰狞的样貌更是丑陋。
好不容易有一次濯涟冒着风险主动接近攻击,他拼着自己受伤使用法器暗中攻击,结果却被她垂落锁骨上的项链发出的防御阵法给挡住的严严实实。
而他反而被散开的阵光逼的中心不稳,连续倒退好几步,又受到她紧接着连射出的三针,避退的好不狼狈。
“可恶,”他嫉妒的眼睛发红,“你的命总是那么好。”
濯涟懒得反驳他,想自己还是速战速决好,思考起身上强力又不容易毁坏周边植物的攻击法器。
她轻蔑嫌恶的表情就像在苏祀奉扭曲的心上浇了勺油,怨毒愤怒的嫉妒与贪欲之火更为热烈地燃烧。
这样痛苦的日子他过够了,更别说曾经以为早已死的人过的要比自己好,现今还这样高高在上的嘲讽自己。
上次第二次施展血咒还让自己损失了一抹分魂,修养了好久在魂魄上至今留有后遗症。
新仇旧恨相加,他冷笑一声,使用了咒法,把之前花面让他等久一会再用的嘱咐给拋之脑后。
诡谲的黑色光芒带给人不祥征兆,如水般流动,咒怨环绕沉浮在之中,漫向濯涟的方向。
濯涟凝眸,这又是什么妖族传承留下的邪法?
她倒是很有兴趣去研究。
不过现在不是她能仔细研究的时机。
手中新取出的可以用灵力控制小范围引爆的攻击法器闪烁着微光,她凝眸,试图找出这个咒法运行的轨迹。
她研究血咒的时候对近似的咒也有钻研。神魂尝试着牵引灵力构建出化解的反咒法,和那道阴森的黑色不祥光芒撞在一起。
黑色光芒被破解大半,留下一点向濯涟击去。
——
现在两边表面看着不相上下,但实际上比起鼹鼠妖受的伤,羽涅身上的更重一些。
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输得只会是羽涅。
手中握着的匕首动了动,穆择沉下心继续盯着那边打斗的场景,羽涅还没有喊他,那他就会在这边待着,不去破坏她的计划。
利爪向她直直拍过来,附着着灵力的剑和妖族的前掌爪相撞,羽涅被推的硬生生后移了半步。
“晏长老”小小的眼睛中眼珠微转,身在剑盟做了那么久的长老,它自然也知道穆择瞬移的天赋,没有掉以轻心过。
不过它心中也怀着一种不以为意的感觉,羽涅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往已经很出乎他意料了,而那个靠他人庇护、不过筑基期的半妖又能有什么威胁。
鼹鼠妖并不知道穆择已经升上了金丹期。
想到穆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