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闲聊打听,才知道,这里没有大中国,当今天下一分为四:北朔国,大都国,东蛟国,南荒国。其中以大都国最为富庶强大,北朔国民风强悍却物资匮乏,东蛟国与大都国隔海相望,颇为神秘,南荒国国虽小,但物资丰富,是大都国的附属国。而目前所处的正是大都王朝最北边的格桑村,比邻北朔国。梅忆南醒来时的那雪峰叫“雪银谷”。
刚听到这些,梅忆南是震惊的,忍不住狂掐自己,次次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痛,绝望无比。尼玛,这叫什么事儿呀,不就是登个山,看个雪嘛,竟然莫名其妙地穿越了??!
绝望归绝望,人活着,日子就还得向前看。
作为时刻只想躺平的小米虫,身处异世,梅忆南不敢到处瞎晃,胡乱编排个借口,就这样赖上了朴实的库瓦一家,并用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才调整适应这近似原始的生活方式:白天跟着格玛大嫂洗衣做饭,处理库瓦大哥山上猎回来的山鸡,兔子等野味,拿去集市换粮食,晚上饭后闲聊熟悉当今天下风土人情,或研究有无回归自己世界的办法。
这天,正赶上格桑村集市日,梅忆南随着格玛大嫂拿了处理好的野味和兽皮,去集市上换粮食。
格桑村所谓的集市,也就是物物交换,各得其所。村里人并不多,就稀稀拉拉几个摊,见惯了中国大城市的繁华,除了最开始的好奇,梅忆南也再提不起逛摊的兴致。
“哟,库瓦家的,这小娇娘是谁啊,好生俊俏。”
“回贺阑老爷,这是奴娘家远房表妹。”
听到问话,梅忆南看向格玛大嫂口中的“贺阑老爷”,很不喜欢,满脸赘肉,贼眉鼠目的,还一副鹰隼发现猎物般,一个劲地盯着自己上下打量。
格玛大嫂不着痕迹的把梅忆南挡在身后,“贺阑老爷,奴家里还有事,得回去了,就不打扰您赶集了。”
说完,福了福身,递给梅忆南一个眼色,抱好阿雅(格玛大嫂小女儿),拿起剩下还没换出去的野味和皮毛,不等回话,便朝着回路走。
梅忆南紧跟其后,但仍能感觉到背后那别有深意的目光还锁在自己身上。
待回到库瓦家,也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是夜,梅忆南正熟睡中,突然被平平嘭嘭的打斗声吵醒,再侧耳细听,却又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难道是做梦?”梅忆南疑惑地想着,准备继续睡去。
“呜呜呜……”
雪狼的声音,梅忆南猛睁开眼,随手抓起衣服披上,想想又拿起匕首,向着雪狼所在走去。
竟看到雪狼正与一人对峙,那人手持一柄长剑,剑尖尚滴着血,通身玄衣已破烂不堪,头发披散凌乱,身躯凛凛,暗夜中,一双星目瞪视着雪狼寒光四射。
感应到有人靠近,那人更是全身紧绷,用眼角余光打量来人。待看到梅忆南,惊艳之色在那人眼中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冷冽。
梅忆南紧了紧藏于袖内的匕首,整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什么情况,碰到大侠了?还是冷血杀手?”
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小心警惕地慢慢向雪狼靠近,死死盯着那人,生怕对方有进一步动作,一个不慎,自己就得噶屁。
等走近了,梅忆南才发现那人的不对劲,对方好像受了伤,还伤得不轻,持剑的手都在不停地抖啊抖。
“你受伤了?!有伤就得治,不然会死人的。”
“死人,晦气,太晦气。”
“这位大侠,我没有恶意哦,不如放下剑,万事好商量。”
全程姨母般地尬笑,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维持着紧绷随时反击的姿态。
梅忆南想了想,掉转头,对雪狼道:
“二哈,退后。”
(梅忆南为雪狼取名二哈,只因其乖巧憨态完全不输哈士奇,嘿嘿~威猛无匹的雪狼兄如果知道梅忆南将其当犬唤,不知会作何感想。)
雪狼听话地向后退了两步,但仍保持着警戒。
看着对面那纤瘦娇小的人与雪狼之间的互动,男子眼里闪过惊异之色,但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伤痛,嘭的一声,倒了下去,不醒人事,而手里却仍死死握着剑柄,不曾松开。
库瓦和格玛闻声赶来,见到的便是一个昏死过去的陌生男子。
库瓦看着那人,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忆南妹子,没伤到哪儿罢?”格玛焦急地上下打量着梅忆南。
“嫂子,我没事,他好像伤得不轻,需要治疗。”
库瓦面带忧色似有顾虑,略有迟钝,方朝地上那人走去,将其扛进了屋里。
等库瓦帮对方换下那身浸满血渍的玄衣,才发现对方身上伤口虽不多,腹部却有一处致命伤,伤口青紫暗黑,还不断往外冒黑血。
“小心,伤口有毒。”
梅忆南适时出言提醒,阻止了库瓦俯身查看伤口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