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阑的眼前,“这却不是你今日欺骗我的理由。”
楚阑心底咯噔一下,声音渐弱,“我以为骗姐姐不识字,姐姐能亲自教导我,就像方才那般,一笔一落。谁知姐姐竟嫌我白目,宁愿去折腊梅花也不来教我习字……”
他说着,就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
孟嫒却无动于衷,反问他,“可吾折下的腊梅花,不也一应都给你了吗?”
“可我想要的并不是腊梅花呀。”楚阑吸了吸鼻子。
“那你想要什么?”
楚阑颤了颤手,伸手向前捏住孟嫒的云衣一角,摇了摇,拽了拽。
“我想要宁姐姐此后眼里有我。”
他低头,拧巴着脸,纵他此刻是在诓骗孟嫒,但……孟嫒不知。若是孟嫒此后当真眼中有他,那楚阑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兀自暴露于她眼前,何谈什么报复。
孟嫒轻轻哼笑,似乎被他取悦,她垂手抚摸楚阑的面颊,从他的眉骨处抚摸到眼睫处。
楚阑被揉捏住眼睫很不舒服,生怕孟嫒用力揉搓,但又不敢反抗,怕孟嫒不舒服。
好在孟嫒很快指腹向下揉搓,从鼻梁处滑落,最后停在楚阑的唇角边缘。
楚阑呼吸一紧,心中慌乱,他颤颤巍巍地靠近孟嫒,双眼却不知该往何处相看。
孟嫒的眉眼就在他眼前,既熟稔,但仔细瞧来,他又好像完全不认识。
孟嫒也不看他,垂首低眸间容色动人。
孟嫒轻叹,“你若想吾眼中有你,就从此日起,莫再骗吾。”
眼看孟嫒不准备计较他所有的不是之处,楚阑赶忙凑近了孟嫒,同她赌咒说道:“我保证,从今以后定待宁姐姐诚心,从今以后再不会对宁姐姐扯谎了,否则我就……就……”
他忽然顿住,说不下去了。
“就什么?”孟嫒问。
楚阑何曾发过誓言,他又是重生之人,理应最忌惮这种誓言词句,一时间不敢立下重誓,在孟嫒的目光逼近之下,他才磕磕绊绊地说几个字。
“否则我就……终身不娶。”
这是他思量再三以后,想出来的最没有负罪感的一句誓词,他此生只为旧仇,不会成婚,无有后嗣。楚阑想,这样的誓言在孟嫒看来应是有一定震慑力。
谁知孟嫒轻轻遮住他的唇。
楚阑的呼出的温热气息都落在孟嫒的手指上,他此时已不知何为躲避,直与她面面相觑。
“宁姐姐……”楚阑张了张唇,他柔软细腻的唇肉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孟嫒的手指。
他自觉孟嫒与他之间的状况极为不妥,但又无法逃脱,只能任由迷蒙气氛遮住他的心。
孟嫒对他笑,指腹在他脸上戳了戳,她说:“小淮,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