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错。”
蚊吟般的小声道歉,落在寂静的大堂中,却如天籁。
几位弟子都松了一口气:可算结束了,虽然原本的目的就是要让席良倒霉,但怎么感觉自己也差点没了。宗主这次出关,性情变得比之前还狠啊。
虞无殊扔破抹布一般,扔开席良。
真是废物,脏了她的手。
“既然认错,就要受罚。今日正好拿你做个典型,杀一杀这残害同门的风气。让门内弟子全部到大殿集合!”
逍遥宗内久违地灯火通明,几百名弟子齐聚通天大殿,浩浩荡荡地围观一场酷刑。
一百道戒鞭,打得席良皮开肉绽。席良一开始还能嚎上几声,让人听个乐子,后来只能嘤嘤地小猫叫唤,最后直接昏死过去,没声了。
“鞭刑结束。”掌刑长老收起鞭子,“请宗主指示。”
虞无殊瞧了一眼地上那坨马赛克,无所谓道:“扔冰狱关着去吧。”
冰狱!
在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逍遥宗最可怕的囚牢。就算是身体健康的金丹期修士,关上一天也会伤到根基,关上七天必死无疑,更何况席良这重伤的小小筑基。
宗主,真是太狠了。
没有人敢忤逆虞无殊,几个杂役拎起席良,退下了。
虞无殊呷了口茶,淡淡道:“日后,再有人敢在我逍遥宗内杀人,下场一定比他更惨,明白了吗?”
“从前,本座对你们疏于管教,是因为本座认为,你们都是秉性纯良的好孩子,一定会团结友爱,不曾想闹出这样的事情。若传出去,让外人怎么看咱们?你们真是太让本座失望了。”
殿内众徒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下一个遭罪的是自己。
“日后,你们一定要关爱同门、和睦相处、遵守门规。”虞无殊略一思索,“哦,对,咱们好像没有门规。那明日起,就由掌刑长老牵头撰写一部吧。”
掌刑长老欣喜地接下了差事。
虞无殊又说:“本座闭关多年,与你们生疏了。你们按顺序报下名字和境界,让本座认认人,也正好挑几个,明日随本座出趟远门。”
沉静如冰的人群,一下又活跃起来。
本以为今晚只是挨训,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要知道,平时他们就是没人管的杂草,法器、灵宝都要靠自己去抢,若是能和宗主一起出去,宗主手里随便漏点什么宝贝,也够抵他们十年辛苦了,若是能得宗主青睐,被收为亲传弟子,那更是一飞冲天。
就看今天,谁能这么好运,拿下这为数不多的名额。
“尚刚,筑基后期。”
“李大锤,筑基中期。”
“姜俊,金丹初期。”
……
一番报数,虞无殊大致弄明白了门下弟子的水平,基本都处于筑基和金丹初期,金丹中期寥寥无几,还都长得歪瓜裂枣,让人毫无兴趣。
“戚元白,金丹初期。”
虞无殊一下提起精神,望向声音来源。
青年锦缎华服,满身珠饰。他身形颀长,已是二十多岁的骨架,面容却如十五六岁的少年般幼态,唇红齿白,双目璀璨,不像修士,更像是哪家娇养出来的、天真烂漫的小少爷。
可惜,他是原书的三大反派之一。
如果说,席良的坏,是受尽欺凌后想要报复社会;那戚元白的坏,就是与生俱来的。他没有善恶观,没有共情心,平静的外表下埋着易燃易爆炸的雷,只有搞破坏才能让他快乐。
原书中,席良每次走向阴暗深渊,都少不了戚元白从旁递刀。
虞无殊抬了抬下巴:“毒火瘴,是你教给席良的?”
戚元白大大方方地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不错,此事我也有过,甘愿受罚。”
嘴上说着甘愿受罚,眼底却全是兴奋,十足十的疯子。
虞无殊眸光一闪,有了个顶顶好的主意,道:“你好心教导师弟,却被人利用,本座怎么舍得罚你。你年纪轻轻,就有金丹期修为,可见修炼刻苦,称得上是同门楷模,明日随本座一道出门吧。”
“多谢师尊。”
众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戚元白的境界在众人中排不上前十,平日里也孤僻地很,偏偏就选上了。可见宗主还是看脸。
几百个弟子,报个名字就报到了子夜,虞无殊都听乏了,便随便又点了两个人,姜俊和罗文倩,一个金丹初期,一个金丹中期,加上戚元白,明日卯时随她一道下山。
一切尘埃落定,虞无殊吩咐弟子们散了,自己也终于能回那雪洞般朴素的居所。这破房子里法宝没多少,铜钱红线倒是拉满了,虞无殊干脆全剪了,安心地清点起私产来。不点不知道,一点吓一跳,堂堂一宗之主,居然只有八万上品灵石,也就够买一件地级法宝的。
本来穷得就烦,颅内系统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