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高兴,转身就走。
陆九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宋言。”陆九龄从侧门走进正堂,刻意绕过白云鹤,拍了拍白云鹤的属下。
“陆公子,有何吩咐?”
“给我副手拷。”陆九龄轻声道。
“为什么?”宋言此人生性爱闹,这也是陆九龄挑他的原因,他此时虽然刨根问底,但最后一定会答应。
“你怕什么?我自觉有罪,想去狱中待两天。出了事,我替你担着。你只需要配合我演场戏。”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白云鹤频繁地往那个方向望,语气有些不耐烦。
宋言一副要杀人的架势,拿出一副手拷一扣:“好你个陆九龄,藐视公堂,目无王法,竟敢用钱贿赂我,来人,带走!”
“宋言!你干什么!”
“表弟,”陆九龄往宋言身前一挡,“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在贿赂他。我自觉……罪无可赦,你可不能……循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带一些类似于暗示的东西,白云鹤没有看懂。
“哦,对了,家里死了人,我娘亲和姐姐受不得惊吓,‘代我照顾好她们’,对了,如果,你见了新任的武林盟主,记得告诉她,我很喜欢她,希望她来狱中看我。”
凌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刚才吊死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地上的板凳和梁上的百绫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幅画留在原地。
是刚才那张红宣纸,被装裱好了放在地上,她拿起来闻了闻,是朱砂的味道。
“表少爷,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就是这间屋子死了人,一个吊死的男人。”
“男人,吊死?”白云鹤停下脚步,“他为什么吊死?因为什么吊死?可有什么家眷?近日受了什么委屈,又或者是遭了谁的虐待?这里是客房,他既是要自/杀,又何不在自己的房间?可是往来陆府的客人对他做了什么?把客人名册给我,让管家把所有下人一并带过来。”
“是。”
白云鹤推开门,正好与凌婳打了个照面。
“是你?尸首呢?”
“我撞鬼了,尸首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个。”凌婳向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画。
“我表哥……”白云鹤喃喃道。
凌婳把画转向自己:“这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更没有你表哥。”
“哼,我表哥……”
“来人,此人涉嫌谋杀,即刻押入大牢。”白云鹤翻脸比翻书还快。
凌婳把画轴卷起来,把夹在腋下的易水剑拿起来,一手拿剑,一手握画,从容地跟着衙役走了。
“大人,你怎么知道是人是她杀的?”
“这里没有任何人死去,走吧。”
“为什么?怎么会呢?没有人死,为什么还要抓她?大人,陆公子不是让您请她去吗?您为什么要把他抓了?”小衙役的问题有一箩筐那么多。
“我看她不顺眼呗,还能是什么缘故。再说了,我让他们见面了啊,我又不是没让。我多听话啊。走,陪我喝酒。”
“大人,不是刚喝完吗?”
“你别管我,想喝。”
姗姗来迟的管家兴师动众地带着人来,看到他们家一身酒气还嚷嚷着案子已经结了的表少爷,颇为晦气地呸了一口,只得无功
而返。
凌婳缓步走进牢房,沉着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本以为自己会被戴上镣铐,然后毫不留情地扔进去。
结果没有。
她被丢下了。
夜晚的牢狱更显阴森,夜晚的风有些湿冷,叫人激起了一起鸡皮疙瘩。
牢狱尽头处有些暖光。月光皎皎,自铁窗中漏下,勉强为凌婳充当明灯。
她向明光处走去,距离愈近,凌婳的恐惧越消,打眼一看,竟都是熟人。
“是你们。”凌婳惊喜道。
“凌姑娘来了,坐。”身为始作俑者的陆九
欢迎道。
“你就是今天台上的那个姑娘,你那把剑真神奇,可否借我一观?”雪流苏提出诉求。
凌婳大方递给她,段衡默默往里移了移,为凌婳空出了一片草窝。
“谢谢。”凌婳盘腿坐定。
“想必各位都收到画了吧。”陆九龄开门见山。
陆九龄把他得到的画在矮桌上铺开来,问:“你们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幅绿色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