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内,冷风呼啸,夏悸站在一个人面前,夜里光线差,四周窄小,两壁是大包小包堆积的杂物,没什么光源。
面前坐着一个人,夏悸眯起眼,瞅见那女人后还站着两个男人,全身黑,高大壮实,后面有动静,后撇了眼,后面也站近两人,他们四人体型相近,随便叫一个就可以一打五大满贯似的。
“叫我来也没必要这么大阵势。”夏悸薄唇抿紧,下意识的神经紧绷。
突然这一曲不在她计划内,但也没让她有多惊讶。
回想起来,不过就是在玩乐的过程中,忽然瞅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跟几番熟悉的话。
夏悸的手机被对方收去,她没法跟裴凌卿联系,但她也没打算联系,就这样站着,未等对方先开口,自己倒是先挑事。
夏悸漠势,直到那女人起身,捋了捋身下的衣服,高跟鞋一步又一步来到夏悸面前,手捏起她的下巴,又抬起。
她缓声说道:“你爸妈那边到现在都没动静,父债子偿这些客套话我们也不多说,你先前垫了点,现在,该续费了。”
开口就有一股刺鼻的烟味,夏悸皱起眉头。
“我知道你现在还是学生,要支付这么大笔很困难。”那人继续说,把夏悸的脸扫到一边,又走回去,潇洒坐下。“学生嘛,费用小,不用考虑那么多事情,我知道你那还有存款。”
“你跟踪我?”
“你爸妈跟我们借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你。瞧瞧你这样,几年下来只能套个校服。”
夏悸的拳头捏紧了些,在这个人面前,夏悸抬不起头来。那笔数目太过晃眼,是夏悸补不完的巨款,现实就摆在那,父母失踪也无法摆脱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一刻没死亡证明,夏悸一刻就是他们生下来的孩子。
风再次刮过,冻得夏悸嗦了下,像是在讽刺自己的无能。落叶飘零。
“还没到时间,你们答应过的,我不会食言。”夏悸低头,垂眸凝视地面堆积的雪,她身上没带多少钱,约定的时间在四号,在开学后第四天。
那女人笑出声,夏悸抬眸,隐约看见那嘲讽的嘴角,半响,对方又开口,“我调查过你那个小男朋友了,他背景还挺难查。”
夏悸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那人的眉尾似在嘲讽什么。
“他不是挺有钱的?”
“关你屁事。”
她面不改色说:“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从他那里讨点资金不是什么难题,富二代嘛,给自己女人花钱天经地义。”
夏悸的眉头颤动,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平静的心涌起波浪。刹那间,夏悸猛的跑过去,双手按在她肩上,难得露出几年来隐藏的凶狠。
但她下一秒就被后面的两个人一人一手推回去,在雪地上摔个狗啃泥。
手掌碰到了地上的尖刺。夏悸还来不及查看,就被另外两个人架起来,她的指尖陷入白皙的掌,染上了一丝血色。
她知道眼前这个债主所言的目的,无非就是让她重蹈覆辙,重续她父母的路,向别人借钱来还债。
“激动什么?你不会真的喜欢那小子吧。”
夏悸冷声回答:“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牵扯其他人。”
“你真以为你就我一个债主?夏悸,你可真单纯。”那人提高音量,她的嗓子尖甜,年轻时更是出众,也没被岁月蹉跎了多少。她不再收敛,露出本性,身后的两个人收到指令,将夏悸带到她的裙摆下。
一人往腿关节处踢,让夏悸就此跪下,头发被拽起,强制的看着这个女人。
脸再次被她捏住,指甲掐的生疼。
“其实我给你提过很多方法,可你怎么就不听呢。”
夏悸瞪着她,嘴里硬挤出句话。“让我去陪酒,这就是你江落欢口中的好理由?低俗。”
女人叫江落欢,东莞人,与夏悸家是亲家,家中有粮,十年前被夏悸父母两人借了一百万,后来家道中落,又因夏悸父母失踪一事,他们的目标便落到独子夏悸身上。
即使夏悸父母还过点点,却依旧达不到数目。因为不止江落欢一家。
上个月,另外一个人找过夏悸,夏悸交出了她打工的一笔小数目的工资。
“你身材不差,何况身份特殊,也能多要点小费。”那人丝毫不觉得害臊,继续说:“正好,我也有一家认识的,你——”
“我不像你,天天想着怎么被别人搞。”嘴里念叨着,还不忘加重最后的几个字。
“啪!”——响亮的声音与周围肆意的风呼应。夏悸原本白皙的脸上多了个巴掌印,江落欢的手上还留着刚摩擦过的余温,一脸的不屑跟厌恶。
她摆手,身后的那两个就把她拖到远处。
她不是没反抗过,以前的日子里,年少无知的反抗里留着抹不去的疤,早在初中就体会到了滋味。
那时好像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