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这一生被三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先是母亲付闻樱,接着是妻子皎皎,最后是女儿孟见月。
他早已甘之如饴,每一天都在感谢命运的恩赐。。
……
按照习俗,婚后三天要回门,可惜顾家除了皎皎,已经没有其他人在世。
孟宴臣和顾白月思及新婚当天,韩廷赵又司等人一掷千金,大方地给他们撑场面,专门在月海居设宴,将几人以娘家兄长的身份请过来答谢,郑重地奉上礼物。
韩廷摆手:“别这么见外,记得以前上学那会儿,有一次,皎皎掏空零花钱给我买生日礼物,我推辞,皎皎说那已经是她能拿出来最高规格的礼物了,让我别嫌弃,——现在,那些珠宝首饰也是我能拿出来最高规格的礼物了。”
除了十几盒摆在台面上的珍珠翡翠,肖亦骁还豪爽地送出一套房子,顾白月都惊呆了:“骁骁你别这样,我不缺地方住。”
肖亦骁也不避讳孟宴臣,坦坦荡荡地直接说道:“不一样,我知道你有钱,也知道你名下几十套房产,但那些多多少少都跟孟家有关系,季阿姨留下的梧桐小区又太老旧,收了这个,万一哪天老孟惹你生气,你可以理直气壮将他关在门外。”
这大概就是有娘家人撑腰的感觉,底气十足。
顾白月近来感性得很,闻言眼圈一红,眸子里水波潋滟,近乎语无伦次地说:“谢谢,我好高兴……她们说我无父无母,可怜得很,其实一点也不,遇到哥哥,遇到你们,我好开心,也好幸运……”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湿漉漉,雾蒙蒙,诚挚地望向众人,看得人心头酸涩,孟宴臣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轻轻拍着顾白月安抚。
“哎哎,别哭啊。”肖亦骁顿时手足无措,劝了两句,自己也悄悄红了眼眶,“你别哭,你一哭,我也想跟着哭了……”
孟宴臣抽出纸巾帮皎皎擦泪,见她小脸素白莹润,梨花带雨,小声安慰:“乖,别哭了,再哭大家心里都要不好受了,喝一口甜汤暖暖胃,好吗?”
他拿起小勺喂她喝玫瑰甜酒,皎皎刚张开嘴巴,鼻子敏锐地嗅到一丝甜腻腻的香味,不知怎么犯了恶心,拍着胸口呕了几下。
这一下大家都慌了神,孟宴臣匆匆向众人致歉,立刻就要带着顾白月去医院做检查。
赵又司毕竟是医者,瞧出了几分端倪,将人拦下来:“先别急,让我听听脉。”
果然,触手一探,圆滑流利,急如走珠。
“恭喜,你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
自从得知顾白月身怀有孕,她在孟家的地位就一提再提,俨然站在了食物链顶端。
不说孟宴臣欣喜若狂之后,对待皎皎越发小心翼翼,如同爱护稀世奇珍,就连孟怀瑾和付闻樱也纷纷表态,动用关系购置了一大批温补药物,仅仅是人参燕窝就整整齐齐码了一屋子。
两位长辈不放心,怕他们年纪轻轻没有经验,专门找来家庭医生和营养师,给顾白月制定了一系列药膳单子。
一堆人忙进忙出,顾白月却始终有一种虚幻感,一脸懵逼地同孟宴臣对视,将信将疑地问他:“哥哥,我总感觉自己好像还是一个小孩子,昨天还在跳舞补课,今天怎么突然就有了小宝宝呢?”
“乖皎皎。”
孟宴臣爱怜地整理她耳边碎发,这纤纤丽质的女孩,是将要同他执手并肩,共赴白头盟约的妻,满满当当地占据着他整颗心。
他本就对她爱得痴狂,更何况,现在她还怀了他的孩子,辛苦孕育着两人的骨肉。
这一刻,她就是要他的命,孟宴臣也会毫不迟疑,引颈受戮。
知道皎皎初为人母,难免无措惶恐,孟宴臣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别怕。”
“咳咳……”
付闻樱刚刚送走家庭医生,折返回来时不经意撞见这幅画面,想着他们新婚燕尔,必定如胶似漆,万一兴头上不知轻重,伤了肚子里的小宝宝,那可就糟糕了。
她不赞同地瞥了儿子一眼,上前为皎皎掖了一下被子,示意对方躺好,这才回头斥责孟宴臣,隐晦地提点他:“医生说了,头三个月最为关键,你别只顾着自己,也多体谅体谅皎皎。”
这话可真是冤死孟宴臣了。
他俯首垂眸,老老实实听训,心底莫名有一点委屈,只是不便宣之于口,更不好同母亲争辩。
皎皎感受着暖洋洋的母爱,一脸幸福地抱着付闻樱,再瞅一眼委屈巴巴的孟宴臣,“妈妈,哥哥没有……,咳咳,他其实挺温柔的……”
付闻樱点她额头:“傻孩子,别太纵着你哥哥,不舒服就及时喊停,知道吗?”
皎皎瞬间脸颊爆红,朱颜酡些。
孟宴臣悻悻地摸了一下鼻子,心神放松之下,破天荒地同母亲说起玩笑话,“您是我妈妈,怎么处处偏袒皎皎呢?”
付闻樱目光中快速闪过一丝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