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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三十)(1 / 2)

送孟宴臣和顾白月离开后,肖亦骁溜溜达达过来寻赵又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又司白他一眼:“说。”

肖亦骁犹犹豫豫:“又又,我觉得老孟脑子好像有点病,你能不能给他开一副药。”

给赵又司都整无语了:不是,孟宴臣这人是彻底不能要了是吧,怎么哪哪都有点毛病。

“救不活,埋了吧。”

肖亦骁:“啊?”

赵又司:“相思病,无药可医。”

世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

昏暗房间里,顾白月瞥见孟宴臣灼灼眸色,惊喜地问:“哥,你醒啦,胃里难受吗?”

“唔。”

就着交叠相拥的姿势,孟宴臣悄然抱了顾白月一会儿,享受难得的亲昵,他素来都是职场精英装扮,光鲜亮丽,一丝不苟,就连发型都格外干净利落,露出光洁额头。

唯有今天,唯有此时此刻,克己复礼严谨禁|欲的小孟总失了儒雅风度,西装外套敞开,衬衫凌乱,刘海蓬松地软垂下来,遮掩住晦暗不明的眸色,略显狼狈地仰首,嘴角溢出一丝难耐的轻吟。

从顾白月视角看去,刚好望见孟宴臣瘦削锋利,轮廓分明的下颌,以及特别有男性张力急促滑动了几下的喉结。

顾白月以为孟宴臣喝多了不舒服,他面色潮红,薄唇润泽,投射过来的视线格外炙热,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孟宴臣迟迟不说话,顾白月春山远黛一般的长眉微拧,明净潋滟的桃花眼里清清楚楚地浮现一抹忧虑,为难地咬着唇角:“要不我下去买点药。”

怀中人浓纤合度,柔弱无骨,孟宴臣不过是仗着喝醉了,短暂地获得一次任性的权利,以此隐秘地一偿宿愿罢了,并不敢也不舍得真的冒犯,更不会让顾白月三更半夜外出受累。

孟宴臣逐渐清醒,恢复理智:“不用,哥哥休息一会就好了。”

听他说话还算条理分明,顾白月稍微放心,孟宴臣支着腿坐起身,扶顾白月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去开了夜视灯。

这套房面积很大,将近两百平,装修风格是很符合孟宴臣性格的新中式,透着一些冷落和压抑,过于干净空荡,雪洞一般,几乎没有多少装饰品。

踏入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巨大的素纱净面屏风,上面嵌着大大小小,五彩斑斓的蝴蝶标本,在暗夜之中闪烁幽幽光泽,有种诡异凄厉的美。

顾白月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地走到蝴蝶屏风边,这些标本艳丽无比,栩栩如生,颜色或深青,或浅绿,或鹅黄,或赤红,在灯光照射下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仔细看去,隐约能辨识出常见的蓝灰蝶、铜色蝶、燕灰蝶,以及凤蝶和绢蝶,其他珍稀种类就不得而知了。

孟宴臣拿着一杯水走过来时,远远看到顾白月站在繁复绮艳的蝴蝶屏风墙边,立时像被一种难言的氛围掌控,静静凝望。

宿命般的悲凉席卷了他,让孟宴臣几近疯魔。

他朝思暮想,求之不得的美丽蝴蝶啊,竟然蹁跹多姿地主动飞了进来,停留在他枯萎干涸的心田上。

顾白月没有回头,真心夸赞:“哥,你这些蝴蝶标本好漂亮啊……”

孟宴臣缓缓勾起一抹苦笑:倘或你知道这些蝴蝶标本究竟因何而来,是否还会宽宥我?

即便有一千只一万只蝴蝶标本也没用,孟宴臣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心魔,一切不过是隔靴搔痒饮鸩止渴罢了。

“喝点水吧。”

顾白月端起水喝了,喝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用的好像是孟宴臣的杯子,不过他神色平淡如水,想来是不小心拿错了,亦或者没有待客的杯子。

这里平常只有孟宴臣一个人住,所以只有一间卧室,其他地方打通了,呈半开放式,用作书房衣帽间和健身房,相互用花木和书架间隔错落。

环视一圈,顾白月戳了戳孟宴臣,苦恼地说道:“只有一张床,哥,今晚怎么睡啊……”

孟宴臣很自然地说:“你睡床,我睡沙发。”

顾白月看了看孟宴臣修长劲挺的大高个子,摇头:“睡沙发多难受,要不我还是回去吧,再说这里也没有我的换洗衣物,太不方便了。”

孟宴臣好笑:“嫌弃你哥?”他领顾白月走到衣帽间,打开其中一个米白色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全新睡衣,“这套衣服我还没上过身,今天晚上先凑合一下。”

“好。”

顾白月接过衣服,顺势瞧了一眼整整齐齐挂在柜子里,大部分都是黑白灰色调的一排睡衣,隐约嗅到浅浅乌木沉香味儿,还有一丝干净清爽的雪松气息,不由打趣道:“哥,你的衣服好香啊。”

孟宴臣大约是嗓子痒,低低咳了几声,扭头避开顾白月视线,目不转睛地看向墙壁:“别胡说……”

“真的很香嘛。”

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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