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卖的也不是多昂贵的布匹,可生意却越做越差,最后不得已只能退回北地,用了她夫家的资源在都城做起了上等布匹生意。
安玉觉得娘亲和沈逑然的主意极其符合现实,那些随军的女眷被忽略的太久,若是能以她们的需求开铺子,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在新州能站住脚。有这些女眷,说不定以后还能将宋心琴家的上等布匹发到北地些来。
而且……安玉不免想到,若是能将这些女眷聚在一起,以后获取军中的消息或许会有一个新的通道。安玉福至心灵,随军的女眷性格各异,但总归是放弃了一切来到北地,或许做个“夫人生意”也不错。
三人分别定下主意,很快便行动起来。周墨让安如山请几个以前在军中的旧识,让他们带着自家娘子来家中做客,顺便打探一下这些随军女眷的消息。
结果正在三人的意料之中,来北地随军的女眷基本上都住在新州,而且聚集在城南。这边商市不繁,物产不丰,这些娘子已经很久都没能逛到一些有意思的铺子了。
安玉在一旁瞧着,供货没问题,资金没问题,市场没问题,铺子的选址也好说,自己刚来大聿时,幻想过的商业帝国版图仿佛已经呈现在眼前。想着如今寒冬腊月,自己仍每天早起跟在安柏身后练武,安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想想自己放着银子不挣,偏偏要去练武,这么冷的天气还要早起受罪,安玉一时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
马上步入深冬的都城,空气里都有一片萧瑟,落叶连绵,三两枝桠印在空中,仿佛没有一丝生气。北地的军情夹带着快马加鞭的水汽,一封又一封的被送到垂拱殿,上位之人却早已疲于应对。桌上摊开的奏折叠罗起来,隐约能看到几行关外兵马集结迹象的文字。
那人坐在龙椅之上,对着一旁贴身宦官冷笑道:“我这好儿子,如今越来越不知道高低了。”
那宦官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静立不动。那人又说道:“东宫此处可有什么异样?”
宦官这才开口:“回主子,一切如常。”
“杨随呢?”那人又问。
“没发现他与东宫有接触。”听到这,那人又开始沉思,他盯着眼前的折子好一会儿才说道:“沈太师之女去了北地?”
“是。”
那人终是做了决定:“去回庞清战,不抵消杨随无视军令之过,杨随将军一职降为中卫大夫,三年内不得在军中升任。去书杨随,让他即刻独自一人返回北地。”
此时的杨随正稳坐家中。
“等。”对面的黑衣人就坐在杨随对面,面对递过来的消息,杨随气定神闲,丝毫不慌。
黑衣人有些无奈:“还要等什么?上次见过太子之后,你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一个字,等。等来等去便到了现在,你还是让等。”
杨随稳如泰山,黑衣人的这些抱怨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只问他:“武馆新址确定了吗?武师可选好了?”
黑衣人答道:“新武馆就在汴河另一头,跟旧的一个头一个尾。武师不还是用之前那些人吗?对了,女武师你打算什么招?”
“女武师暂时先用之前那个,不需要什么变动,照常即可。”杨随甚至闭上了眼睛,正准备再交待些什么,突然听到前院一阵熙熙攘攘:“圣上手诏!”
杨随猛地张开眼睛,黑衣人也被这一声吸引,和杨随对视一眼便隐去踪迹,不知消失在了何处。
杨随收拾收拾衣裳,什么也没带便出了屋门,一身粗布简衣来到院中跪了下来。
宣读完毕,宦官收了手诏,心满意足的揣着红封扬长而去。黑衣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杨随身边,看着眼前之人没有一丝激动的神情,突然开口道:“这就是你在等的事?”
杨随继续胸有成竹:“武馆交给你了,劳烦你多多操心。我明日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