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我想让你去县丞那里,他做什么,你便帮着做些什么。”
“你放心,我也会趁着这些日子,多去找一些适合做衙门里这些活计的人来。”景泊安仍带着一些歉意。
“左右近几个月我们是不会离开潭县的,你慢慢找,我先跟着县丞学。”安玉毫不在意,有份事做让她感到充实,哪怕这事有危险也不怕。
景泊安带着安玉拜见县丞,虽然县丞论官职来说是下属,可这个县丞在潭县德高望重,大量的公事都需要向他讨教,景泊安虚心好学,又没有一点官场上的架子,让县丞很是喜欢。
潭县虽繁华,但整体事务并不繁杂,吏户礼三房之事全由县丞掌握,因此他常呆在架阁库。见又回到这个地方,安玉扫视了整个房间,大,而且拥挤。
架阁库存放着潭县所有的文书案牍,成排的书架挤的密密麻麻,县丞就端坐在左侧窗前的大书桌前,正仔细翻开一叠文书。见景泊安领着一位少女进来,县丞脸上笑眯眯地,眼里精光一闪却又很快褪去:“县令这是?”
“这是我日前跟您提过的安玉,以后她跟着您一起处理这些文书。您多教教她。”景泊安介绍道。安玉在景泊安话音刚落那一刻,便向县丞行了一礼,非常恭敬。
“好好好,咱们衙门里许久都没出现过小娘子了。”县丞将目光转向安玉,“听闻县令对安小娘子评价颇高,那某着厚着脸皮且当一回小娘子的师傅。若有教的不对的地方,小娘子还请多多见谅。”
县丞年事已高,却丝毫不倚老卖老,这人可以,安玉第一念头便是如此。接下来几天的相处没让安玉失望,县丞在潭县的官场上打拼这么多年收获的皆是好评,的确是情有可原。县丞不防备安玉,只是倾心教着,安玉一点一点地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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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夸完景泊安,便坐在门口晒起了太阳,安玉一边翻开文书一边瞅瞅一旁的县丞,俨然在阳光的沐浴下有些打盹的迹象了。“这班上的,还挺有价值。”安玉心里这么想着。
一老一少正是岁月静好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些吵闹的步伐向架阁库奔来,还未见到来者何人,便已经听到声音:“县丞,安小娘子!”这唤出口,景泊安身边的小厮才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县,县令让您二人去大堂商量事情,急急。”
安玉心下稍沉,没敢细想,扶着县丞便往大堂走去。许是景泊安刚回到衙门,还没来的及往二堂去。直接在审讯的大堂里等着二人。
两人搀扶着前来,景泊安连忙上前,一边扶着县丞坐下,一边看着安玉:“永州破了。”
安玉一惊,连坐下都忘记了,就那样站在原地,惊讶得说不出话,一旁的县丞则焦急询问:“何时破的城?谁是头领?”
“前日晚上。两广的内乱闹到广信之后便逐渐扩大,岭南山的方硕真揭竿而起,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吸引了很多流民。从广信到永州,如今已有几万人。”
“怪不得,怪不得,”县丞似是喃喃自语倒,“几万流民,别说是永州,整个荆湖怕也抵挡不得。”
安玉仍在一旁站着,双眼有些失神,景泊安叫了两声才清醒过来。景泊安有些担心,看着安玉的眼睛:“你可还好?”
安玉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又是湿润又是冰凉:“我没事。”顿了顿后又问景泊安:“如今怎么办?”
景泊安倒没有那么慌乱:“永州离潭州尚且还有几百里的路程,我们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去准备。如今安校尉在,安柏在,你也在。”景泊安盯着安玉的眼睛,沉稳、有力,看的安玉慢慢放下心来。
“别怕。”景泊安带着庄重,一字千金。